屋子里还剩下我爸妈,大姨姨夫,小哥和小嫂因为担心我的安慰也没有入洞房去,屋里子寂静的掉根针都能听的清。
姨夫看这样也不是办法首先打开沉默的局面,“妹夫,这个周老头确实是个道士。”他知道我爸是个无神论者,想要我拜师首先要经过我爸的认可。
第一次看到我爸的表情是那么的茫然,那么的无助,让一个心中无鬼,从事教育事业多年的知识分子一下子改变对世界的认知简直是天方夜谭,我特别理解我的心情。
姨夫看我爸一时间犹豫不决,就说出了老周头的来历。
以下是我姨夫的回忆,据说这个老周头原本不是二龙台村坐地户,是解放前从南边下来的,当时国家队封建迷信的打击力度还不是很大,老周头到了这个村以后,给村民们解决了不少邪性的事,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在这里找了老婆就落户在二龙台村了。
他的老婆给他生了两个女儿,一家四口靠种地为生,偶尔他还出去给人占卜一下,看看邪病,日子过的不错,解放以后,国家提出提出了“破除几千年来一切剥削阶级所造成的毒害人民的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的口号,也就是我们常说起的破四旧,就把他列为封建迷信牛鬼蛇神一说给抓了起来,当时他老婆和红卫兵对着干被活活的给打死了,两个女儿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老周头靠着信念咬牙支持到平反,可是他出来以后知道女儿们都出嫁了,而且两个女儿把母亲的死怪在老周头身上,也不与之相见。
出来以后的老周头完全变了一个人,再也没有给人看过病,如果今天他不穿着道服来,我们早已经忘了他以前是个赫赫有名的道长。
“姐夫,你是说你相信他说东子的话?”我爸听了姨夫的话有些动摇了。
“关于他的事也都是老一辈人传下来的,具体他有什么本事我也没有见过的。”姨夫也不敢妄自下了评断,毕竟这关系到我以后的路。
“大姨夫,咱们村以前是有个地主叫做胡三立吗?”我突然冒出一句题外话。
“听说是有过这么一个地主,不过那都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姨夫回忆道。
我看着惊讶的小哥明白了很多,原来曾经的老周头讲的不是故事,而是确有其事的,他就是当年那个小道士,借鬼之手杀了地主的人,如果放在我初中时候的思想我会对他这样的人嗤之以鼻,但是现在我变了,有点唯利是图了,虽然不能说他是好人,但是起码在我心里他却是一个高人,有个这样的师傅将来起码不会吃亏的。
我妈还是认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看着大家也都没个意见,我爸让我自己做决定,反正路是自己走的,将来不要怪父母就好,而且就我现在的学习成绩来说像大学简直是天方夜谭。
“爸,妈,我相信老周头,我愿意拜师。”我下定了决心,就是因为我的这个决定,让我陷入了一个险象环生的迷局之中,当然这是后话。
晚上九点多,我爸妈跟随大姨和姨夫带着我来到老周头的家门外,现在离子时差不多还有三个小时。
院子里早已经摆好了一个法坛,上面有很多木质的牌子和小旗,画着八卦的布袋,我当时也不知道都起什么作用的,唯一的我就认识一把桃木剑,这个我还是明白的。
看来老周头是算到我一定回来拜他为师的,“我知道你是不相信鬼怪一说的人,今天我就让你们开开眼界。”老周头走到我爸身边拿出一个透明装有液体的小瓶子。
“这里面是牛眼泪,等下到子时之前,你们把牛眼泪涂在眼皮上,就能看见那鬼物了。”老周头把透明的瓶子交给我爸,从法坛上拿下五只旗子,分别是,青,红,黄,白,黑,按照一套固定的程序插到地上。
“这是五行八卦阵,你们进来这里那东西就不会伤害到你们。”老周头插好旗子示意我们站进去。
我看我爸妈都进去了也跟着往阵里走,一只像钳子一样的大手拉住我胳膊,拽的我火烧火燎的疼,“你进去那东西还敢来吗?去法坛后面坐下。”
“你可要罩着我,出了什么事将来我可不伺候你了。”看着一脸严肃的老周头我弱弱的说了一句就乖乖的走去法坛。
“你说那东西跟着我儿子,我怎么看不到,还是说你的牛眼泪根本就不好用。”我爸擦上牛眼泪问道。
“我说了子时它会来,现在应该在搞你们上次请来跳大神儿的人,回去你们自然知道,还有,我明白你们爱子心切,但是我和此子确有师徒之缘,我也不为难你们,这次劫难一过,让你儿子和我学艺一年我就让他回到你们身边,而且我保证让他考上大学,这下你们可是放心了吗?”老周头一口气说完之后来到我身边席地而坐,闭目养神不在说话。
六月天已经很热了,当天晚上也什么风,法坛上的两个蜡烛烧的很旺,长辈们在八卦阵里显得很焦躁,特别是我妈,抓着我大姨的手臂说起来没完,大概是她心里恐惧的原因,我爸和我姨夫倒是显得很镇定,而我身边坐着这么一个高人自然是有恃无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院子里忽然挂起一阵阴风,吹得我打了一个寒颤,“你们擦上牛眼泪,它来了。”老周头仍然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我有点紧张的左顾右盼了,按理说身边有高人护驾应该不害怕才对,但是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