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破酒碗,柳天不禁仰天一声大吼。
东门见此,轻喊一声:“大哥。”
柳天心情大好:“我们这么叫也略显生分,你直接叫我柳天便成。整天大哥大哥的也未免太过俗气。”
东门闻言点了点头。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笑过,性格还真是冷漠孤僻。柳天知道这种人朋友不多,但凡是被这种人认定为兄弟的人,一定会用生命去守护。
兄弟难求!
这也正是柳天为才第一次见东门变要同他结拜的原因。
“柳天。”东门也不矫情,直接叫出柳天的名字。
柳天淡淡一笑,道:“走,看你大哥是怎么寻缘的。”
一个小时后,天观山,柳天全身都被汗水浸湿,却依旧不觉疲惫,这点热量,对于修者来说并不算什么。
“东门宇,你当真不寻缘?我这里还有最后两张信笺,不如你也来试试。”
柳天一共五十张信笺,居然只剩下两张。可见他对这同心茶会多么好奇,居然不知疲惫,而东门宇一路走一路沉思,仿若依旧置身于刚才的比试之中。听闻柳天的话再次摇了摇头。
“缘来缘去自在天意,何必苦苦追寻。”东门宇声音平淡。
柳天摇了摇头,道:“自在天意?不。人定胜天!东门宇,我要你明白,天外有天,而人也可以是天外的那一块‘天’!一切随缘也好,看透红尘也罢,但千万别忘了自强不息!命,要由我们自己支配和主宰!”
柳天说得铿锵有力,也不管东门宇听懂没有,依旧嬉皮笑脸的朝其余小摊上走去。
只留下东门宇在原地低喃:“自强不息?命不由天?”
东门宇忽然抬起头,那冷漠的目光直冲天际。这份冷漠仿若天地倒塌都不会受到动摇!偷偷在远方注视东门宇的柳天暗自点了点头,之后不羁的拿起笔,继续寻缘。
柳天手中还有最后一张信笺,当来到最后围着很多人的小摊之前时,整个人都怔住了。许多人在小摊前指指点点,议论不已。因为小摊主人留下的是一首诗。这首诗柳天再熟悉不过,正是那一首《北风?静女》。那一首他只在杨静女面前念过的古诗词。
之后再看这小摊主人的署名,柳天完全可以肯定这主人一定是杨静女!
杨静女居然也来到了同心茶会?她是同方少德一起来的?
“来生缘”。
杨静女如此署名。
柳天的心刹那间慌乱了,迷惘了,麻木了,悲戚了,更——伤痛了。
他感觉无比压抑,惘若一座大山压住了他的胸口,他竟然喘不过气来。周围的空气似乎在这一刻也变得稀薄,他只觉呼吸困难无比!让他下意识的加快呼吸频率,胸口不停上下起伏。
同心茶会,任何人都可以参加,修者,农夫,只要有缘,皆可参与。可是柳天却怎么也想不到杨静女竟然也会参加同心茶会。
为何他越是逃避,就越是会了解到她的信息。
更为何她会写下些这一首词?为何柳天仅仅念过一次她就将这首词铭记在心底?
是她记忆本来就好,还是她刻意为之?
如今写下这首词,是在做最后的诀别,还是表明对柳天心生情愫?
来生缘。是不是在表明今生无缘?是不是在表明来生她甘愿与柳天续此生缘?是不是在表明她甘愿来生做柳天的妻子而不再是嫁给方少德?
柳天内心一会惶恐慌乱,一会惊疑兴奋,一会黯然神伤,一会眉露喜色。
他已经站在小摊前有好一会了。
东门吹雪看出他的异常,叫道:“大哥。你怎么了?”
柳天这才从自己宁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喃喃道:“没事。”
柳天眼角朝桌面上看了一眼,发现一共不下五十封信笺整齐摆在桌面上,看来有很多自认为聪明的人都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可是只有柳天自己知道,或许这一首诗词本身就不是什么谜题,或者这首诗本来就只是想表明摊主的一种心思。与同心茶会无关。
这一首诗词,是写给柳天的无疑。因为整个九州只有他和她知道这首诗词。
抬起头,柳天也望向天空,心中狂吼不已:“这究竟是为何?她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写下这首诗词就表明她对我也心生情愫,可是为何她的署名就是来生缘?我究竟该怎么做?究竟该怎么做?”
柳天心中慌乱无比,几次想要提起笔,写下《北风?静女》四个字,却都收回了手。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离去。
来生缘。
对于杨静女来说或许是今生,但对于梦仙儿来说,这一世或许已经是来生。
离开杨静女的摊位之后,柳天意兴阑珊,同心茶会再也没有多大吸引力。东门宇明显察觉到柳天的异样,冷漠的他几次想出口问个究竟都欲言又止。
柳天犹如行尸走肉。自从看见来生缘三个字后,他的心如刀割。这一刻他深深发现,他是真的爱上了杨静女!或许是因为仙儿。但无可否认的一点,不管怎样,他都爱上了杨静女!
柳天思绪复杂,犹如一具行尸一般游荡在热闹街道。但街道的那份热闹再也没办法影响到他,这一刻,同心茶会似乎再也没法勾起他的兴趣。
终于,东门宇开口了:“大哥,你似乎有心事。”
东门宇还是习惯叫柳天大哥,柳天闻言,淡淡道:“我没事。走吧,去一个没人的地方,我忽然很想喝酒。”
一个钟头后,山崖之上,柳天站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