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最后,棋盘上剩下赑屃和昔阳在激烈的拼斗,飘萝则时不时凑过去吓吓这个,再吓吓那个,星华依旧不痛不痒的走着看似无关紧要的棋步。直到后面昔阳趁着赑屃稍有一步算不得失误的棋,大胆的进攻,没想到赑屃回防不及时,被昔阳占了上风,没多久就被攻下。棋盘上只剩下星华、飘萝和昔阳三人,飘萝的水平大家都看得到,不高深,但她也滑头,每次不惹大祸,都还惊险参半的混到了最后。昔阳是步步都稳扎稳打,布局十分严谨,几乎让人找不到漏洞。星华则无人看出他的实力,因为他只是防御为主,不灭人,也不被人灭。有点像他平时的风格,碰到有难之人愿意出手帮助,但是不会主动招惹麻烦上身,温和的看着世间,不喜不怒。
可是,棋局必然需要一个最后胜利的人。于是,昔阳对着飘萝歉意的一笑,他没法先和星华上仙斗,只能朝她下手了。但,不管昔阳怎么布局,都吃不到飘萝的中心重要棋子,星华的进攻棋时刻紧盯着他,意味很明显,一旦给他机会,昔阳的棋就会被他打开一个缺口,少了两颗棋的昔阳不敢阔步朝飘萝下手,一旦不小心,他坚持了这么久的结果就可能被星华毁掉。
两盏茶的时间过去,棋盘上还是三方共存的画面,一旁看棋的人都有些不耐了。星华太难被昔阳攻成,但星华又不想吃掉昔阳的模样,飘萝成了他们一攻一护的中间人。
“我看啊,都别僵持了。”
白寅出声道,“星华一子未丢,算是这盘棋的赢家,昔阳和飘萝就算打了个平手,如何?”
这个提议让一干人都没有意见,大家纷纷点头,惟独星华。
“白寅上仙此话差矣。”
飘萝纳闷,师父是不打算要这个胜利么?
“不知星华你觉得白寅错在哪儿了?”彩凤看着星华,“依我之见,他这个提议很对,毕竟我们都输了,你却一子未失,当是赢了。”
星华摇头,“一子未丢只能说我防守过盛,而昔阳如披荆斩棘一般厮杀到现在,被他打败的人三个有余,这样的人才能称之为胜者。本仙倒以为,不如定我和飘萝的平局,昔阳为胜。”
飘萝头点如捣蒜。
白寅彩凤几人相互看了看,按星华的话说,也似乎有几分道理,毕竟昔阳的认真和实力大家都看到了,星华只守不攻,并没有让人可以拿出来说的战果,即便是想给他这个‘赢家’之名也难,何况他自己又主动提出来不受。
结果出来,昔阳的胜,飘萝和星华的平局,其余人的败。
“好了好了。都下完了,大家都玩自己的去吧。”
星华看着转身准备溜走的白寅,出声叫住他,“白寅上仙似乎还忘记了什么事吧。”
白寅装作听不见,不想一贯严明的赑屃悠悠的走到他的面前,朝他笑了笑,“白寅上仙,就这样离去似乎不太妥吧。”
其余人等都笑嘻嘻的看着白寅,他们可都没忘记下棋输了的人要接受什么惩罚。
玄武靠在自己的神兽大椅上,说道:“飘萝,来说说这盘棋的规矩。”
“是,玄武上仙。”飘萝声音特别清晰的说道,“下棋之前订下了规矩,胜者为王,败者暖床。”
勾陈轻轻一笑,“白寅上仙,不知你可还记得?”
白寅一挥袖,对着几人道,“喊什么喊什么啊,你们不也都输了。”
赑屃不疾不徐的道,“我们是输了,可我们都在这等着处罚呢。白寅上仙你是第一个败阵的,若罚,自然是从你先开始。”
飘萝看着白寅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使劲憋着笑,她开始就想看白寅给昔阳暖床,没想到居然成真了,白寅上仙这次应该知道什么叫引火烧身了,之前他必然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会是第一个出局而自己的徒儿是赢到最后的那个人。
“依照胜败规矩。”赑屃面色凝肃的开始判定,“胜者,昔阳。败者,白寅。白寅上……”
白寅一把拉住赑屃的衣袖,“好了好了,本仙知道了知道了,我给昔阳暖床好吧,你不要念出来。”念那么大声是怕极乐宫的人都不知道他输给自己座下的弟子了吗?
昔阳恭敬的对着白寅和赑屃施礼,姿态谦卑不已,“师父,赑屃上仙,弟子不过是侥幸胜出,而这胜利还是未和星华上仙比过之后的幸得,弟子以为让师父为我暖床实有不妥。古语云,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应当是徒儿为师父做其事才对,还望各位上仙莫为难我师父了,昔阳委实授受不起。”
赑屃看了看各位仙家,询他们的意见。
彩凤问,“星华,你怎么看?”
“若依本仙来看。”星华环视了棋盘周围一圈,“除却我和飘萝平棋,一胜八败确有不妥,昔阳自是不好意思众位仙家帮他暖床。”
白寅连忙出声支持星华,“对对对,就是不妥嘛。”好歹他是他的师父啊。
“不过……”星华慢悠悠的道,“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一点儿惩处都没有的话,日后谁还敢跟我们这群仙家玩呢。我建议,就让第一个败阵的人给昔阳暖床八日,大家意下如何?”
一干人立即对星华浅行礼。
“星华上仙此意正好。”
“我等无异议。”
再看白寅,整个脸都黑了。这群货,他们都被星华一句话给救了,独留下他受惩罚,换成他他也会‘上仙此意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