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薄玉乔所言,楚铮心中一紧,他不欲让乔儿知晓此事,但若是隐瞒的话,也定然会现出端倪,着实是进退两难。如此一思量,倒不若现下便坦承了为好,也省的他二人之间再因着安轻红的那贱妇而生出嫌隙。
薄唇轻启,楚铮凤眸灼灼,便这般望着薄玉乔,开口道。
“乔儿,安轻红便要自尼姑庵中出来了。”
安轻红?
前几日出来了一个安似锦,薄玉乔对安轻红也探听一二,当年这位被送入尼姑庵之中,绞了头发作姑子的缘故,不正是因着安轻红欲要在圣人的膳食之中下腌臜药物,毒死了圣人身边的内侍,方才落得那般下场。
此事着实算不得什么隐秘,只消稍加探听便可知端倪,即便普通百姓不清楚安家安小姐遁入空门的真正原因,但却是瞒不过高门大户的。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安轻红自尼姑庵中出来?
见着薄玉乔面上的疑惑之色,楚铮也猜出了这小娘子心中所想,登时便开口为其解惑,道。
“安轻红并非光明正大的出了尼姑庵,而是被人替换一番,以安家表小姐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当年我虽然未曾见过安轻红,但也知这女子生了一副极为娇艳的容貌,虽说及不上皇贵妃那般倾城绝色,但也差不离了,母后大抵便是瞧上了安轻红的容貌,方才动了心思欲要将其给接出来。”
将楚铮的说辞在心下暗自过了一遍,薄玉乔不由有些目瞪口呆。当年这安轻红大抵是欲要赐给圣人的,所以方才会给圣人下一些腌臜的药物,不过事情败露,安轻红便入了尼姑庵之中,如此说是名声尽毁也不为过。现下听得楚铮话里的意思,难不成安太后又欲要将安轻红塞进瑞王府?
这般腌臜的妇人,哪里能配得上楚铮正妃的位置?安太后身为楚铮的生母,怎的半点也不为自己的亲生儿子考量,反而将忠勇侯府放在第一位?若是说的轻些是吃里扒外,要是往重了说的话,外戚专权这四个字也不为过。
心下转过这些思量,薄玉乔望着楚铮的眸光之中,也带着些许怜悯之色。若是安轻红做了瑞王妃的话,最难受的并非她薄玉乔,而是楚铮。
感受到薄玉乔眸光之中的深意,楚铮只觉面皮一阵火热,登时便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而后又道。
“乔姐儿,我是不会将安轻红那等心机颇深的妇人娶入府中的,不过按着圣人的意思,她还是得同我走的近些,如此方才能让安家露出马脚。若是过几日外头传出了什么风言风语,乔儿可莫要介怀。”
说着,楚铮便将薄玉乔的小手给紧紧攥住,凤眸望着面前的小娘子,生怕她会生出半点不虞。
楚铮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的了,此时此刻,他便恨不得将乔儿给捧上天,将所有稀罕的珍宝都送到她面前,让其欢欣。这般反常的举动,便连楚铮自己都觉得有些可怕,偏生这人从未对旁的小娘子动过心,自然不清楚坠入情网到底是何滋味儿。
薄玉乔见着楚铮面色有异,一时间只以为这人因着安轻红之事郁燥罢了,登时便开口安抚道。
“王爷放心,乔儿知晓您与安轻红走的近些,不过只是权宜之计罢了,乔儿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话落,薄玉乔便反手将楚铮的手往身上送,径直覆盖在着实平坦的小腹上头。即便现下还未曾显怀,但一想到此处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楚铮心下也不由得升起一股子奇异之感,连带着望着薄玉乔的眸光之中,亦是增添了几分怜惜之意。
薄玉乔被楚铮的眸光看的有些不自在,低眉敛目,不欲与其对视。楚铮见状,倒也未曾多言,只是抬手轻轻自薄玉乔平坦的小腹上滑动,唇畔笑意越发浓郁。
与楚铮在石玉居正堂交谈一番之后,薄玉乔心下倒是舒坦不少。看着景况,楚铮对她还是极为在意的,如若不然也不会因着安轻红的事情,亲自开口与她解释一番。思及此处,薄玉乔微微勾起菱唇,头一次觉得瑞王府之中的日子,并非那般乏善可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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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约莫一月有余,京中也出了一件大事儿。忠勇侯府居然多出了一位表小姐,且太后娘娘还要为这位表小姐指婚,着实是天大的体面。
现下瑞王府之中不过只有两位侧妃以及两个侍妾罢了,正缺了一个为瑞王打点的女主子,大家都在思量着,说不准这忠勇侯府的表小姐,便会入了瑞王府中,与瑞王成就一段佳话。
这忠勇侯府的表小姐名为易清澄,今年不过将将十八,据说是因着前些年为母亲守孝,方才耽搁了议亲的年龄。不过即便如此,这位易家小姐模样性情都是极好的,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便连管家也是一把好手,除了出身略有些低之外,余下真真是极好的。
不过出身这东西倒并不是极为关键。毕竟瑞王府之中现下已然有了一位极为尊贵的侧妃,堂堂靖国公府的嫡女,也着实是极为体面,除了公主之外,无论是何出身的贵女,在原侧妃面前都矮了一头,所以此刻论出身的话,也并无什么必要。
这般消息在京中愈演愈烈,便连普通百姓也都听到了不少消息,茶余饭后便聚在一处商谈着,猜测那安府表小姐到底会不会成为瑞王妃。
因着如此,瑞王府之中可有人坐不住了,那人并非是受了楚铮提点的薄玉乔,而是身份尊贵的原香玉。
见着不请自来的原侧妃,薄玉乔细细端量这女子一番,发觉原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