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几下,身后的弟兄就马上散开了,只有少尉抢上前来半蹲在中士后面,其他人直接就趴在了冰冷的雪地里,随手捏摸了几下,很快就被白色的披风遮掩在冰天雪地的环境之中不辨踪迹。
不知什么时候摸出来的望远镜,被少尉单手抓着看向了远方。
“五个人,两名军官,是伪满军。”盯着望远镜中的情况,少尉平静如常。
敏捷地将背着的狙击步枪托在了前面,就着狙击镜中的图像,中士点点头,确认道,“五个人。”
少尉再看了一会儿,再次确认,“只有五人”,停了片刻,马上加了一句,“抓舌头,要活的。”
本来出来就是为了侦查敌情,这情形简直就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太走运了。
十来人的斥候小队,马上分成两队,左右散了开来,埋伏在雪地里。少尉左右看了一眼,刚才的痕迹已经被两名细心的老兵摸去了大半,剩下的丁点,不仔细就很难认出有人活动过的迹象了。
很快,五名缩头缩脑的伪满军走近了,嘴里骂骂咧咧地在咒骂着这个寒冷的天气。
刚走近伏击圈,走在最前面的伪满军军官突然发现什么,愕然地停下了脚步。
“缴枪不杀。”一见事不宜迟,少尉抢先发动了,猛然从雪地了钻了出来,半蹲着将手中的zh-29半自动步枪瞄准了自己撞进来的伪满军。
倏地几声,伪满军的左右忽然冒出数名名手持冲锋枪、半自动步枪的北方军士兵,黑洞洞的枪口死死地罩住了伪满军的胸口。
伪满军骤然一惊,差点就被吓趴下了,脸色变得比雪花还要白。
“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我们是来接洽贵军投诚的。”吓得半死的带头伪满军军官,马上高举双手,大声喊道,眼睛却惶恐地看向了依旧趴在雪地里的zb-26轻机枪。
“投诚?”少尉傻眼了,莫名其妙的,投什么诚?
大冷天的,伪满军军官额头居然也出了汗,“日本人早逃走了,现在长春就剩下我们这些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兄弟了”,他赶紧解释。见鬼了,伪满军也开始说身在曹营心在汉了?
少尉一听,都快跳将起来了,“日本人逃走了?!”
“是的,是的,走了好几天我们才知晓。吉林警备军都已经乱成一团了。我们团长负责守卫长春北城门的一段,赶紧叫我来向贵军接洽。”伪满军军官点头哈腰不已。
现在已经顾不及这些主动投诚的伪满军了,少尉转过头去,就飞快的下达命令,“中士,你来下掉他们的武器。通信兵,通信兵,立即架电台,发报回营部,长春日军可能已经逃掉了。”
北方军配发的手持步话机,平均通话距离大约在一千六百多米,并不适合到处乱窜的斥候部队,因此多配备在步兵连一级,用于向步兵营申请火力支援。斥候部队只要人手充足,反而宁愿带上一台沉重得多的无线电台,电报的联络距离远多了,足够情报收集传递使用。
同样的斥候部队信息,也出现在长春、吉林多处地方,一天之内北方军东部军团居然收到了数批伪满军紧急递过来的投诚信息。
这个时候,已经确证无疑长春、吉林的日军,趁着冰雪酷寒南撤了。
联系到此前的情报,北方军大本营终于反映过来,当初侦查到的关东军第一方面军番号,并不是指挥部队北上增援,而是长春、吉林日军直接换了一个番号南下撤退。
所谓的关东军第三方面军在长春继续活动的电讯,肯定是留守的那些日本特工搞得鬼,结果让北方军误以为长春、吉林日军还在固守城池。
悔之晚矣。
次日,临时动员起来的北方军东部军团,派出先头部队冲进了长春和吉林。但在此时,改成了关东军第一方面军的原长春、吉林日军,已经撤退到了通化一带,加上一并撤退过来的本溪等地日军,居然形成了一个兵力超过十五万人的重兵集团。
而在大连,收拢了大批从奉天溃退下来的败军之后,同样在营口、金州、大连一带形成了近十五万人马的重兵集团,同样是一块硬骨头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关东军居然在大空战的掩护下,瞒天过海全力收缩,变成了两个刺猬,这下子东北战事就更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