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战事打了一个多月后,日军连战未捷,只好持续增兵,总指挥白川义则大将统率下的日军进攻部队已超过三个师团近七万人。而此时赶赴上海参战的张治中第五军,和原本驻守在上海的蔡廷锴第十九路军,在兵力上已经处于劣势。
究竟是日本人进攻上海触及到了西方列强的利益,还是看到日军迟迟没有进展西方列强准备拉日本人一把,总之突如其来的英美法调停活动,让南京政府喜出望外。
对抗击日寇从始至终抱着悲观想法的南京政府,并不愿意将准备第三次北伐的力量消耗在上海战事方面,几乎是立刻响应了英美法的调停活动。
在这种妥协思想引导下,原本准备调往上海加入战事的卫立煌第十四军、陈诚第十八军等增援部队,一路拖沓迟缓,毫无准时到达上海战区指定位置的迹象,最终造成了第五军和第十九路军孤立无援,差点被合围的日军包了饺子的窘境。
民国二十一年三月初,南京政府在上海的第一道防线失守,防守部队被迫退守第二线,形势危在旦夕。
这个时候东北终于发生了重大变故,导致南京政府惊恐不安,仓惶派出大员,在英美法的支持下,宣布淞沪停战。
日本人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做好和中国爆发全面战争的准备,此前国内的战略储备力量已经消耗殆尽,进一步动员和补充需要更多的时间,消化占据东三省的资源也需要足够的时间,见好就收的日本人提出了一连串苛刻的条件之后,也宣布停战了。
事实上,从民国二十年的九一八事件开始,东京的日本军政高层一直处在不停的责难和被责难之中,完全是被动地承受了一切变化,甚至就是光芒照耀地球每个角落的天皇陛下面对一日三变的情况亦是云里雾里。
因为所有的突发战事,包括东京军部的仓促应对,全部都是少壮派军官擅自发动,导致了后续一连串的被动决策。
上海战事开始平息下来,中国军队不败而败,日本人不胜而胜。但是所有人的注意力已经开始转向北方,都是吃惊地看着报纸上那张年轻人的照片,末代皇帝爱新觉罗溥仪宣布登基为满洲国皇帝。
在日本人的一手操办下,溥仪在长春,现在被改成满洲国新京了,正式登基,号称管辖范围东北全境,包括热河一带。起初年号叫“大同”,后来大概觉得没气势吧,又改成了“康德”。
大批满清遗老听闻后,一边赶紧收拾行囊悄然动身北上,一边涕泪交加地跪在溥仪的脚边表示忠心。新京一时人满为患,满大街都是盘着假辫子的满清余孽,仿佛一夜之间满洲又回到了民国前夜。
南京政府和已经迁往洛阳的救世军政府不约而同地发表通电,拒不承认满洲国的成立。盘踞在京畿地区的东北军,更是反映强烈。国际联盟中的英美法等国,并不愿意看到日本人胃口张得太大,一起拒绝承认满洲国的地位。结果在国际上输了名声的日本人,毫不理会国际联盟的抗议,干脆退出了这个软弱无用的国际组织。
唯一没有发表反对通电的国内军阀势力,就是北方军政府了。
在陈家庄的陈安,收到了现任满洲国皇帝,昔日满清皇帝溥仪的亲笔信。
拿到亲笔信的陈安如获至宝,当然不是信的内容珍贵无比,而是曾经的皇帝亲笔写给曾经的臣子一封信件确实难得一见呀。
“一定要帮我保存好,这可是传家宝呀。”陈安将溥仪的亲笔信交给大管家柳石,一再叮嘱此事。
柳石哼哼两声,嘀咕了一句,“还不如请那些老先生写几幅字来得名贵。”
陈安有些抓狂,恶狠狠地说,“要不这样,我给蒋光头、吴子玉等人都写一封亲笔信过去,然后他们觉得不好意思,只好也写一封亲笔信回我,那就可以建立一个名人亲笔信纪念馆了。”
柳石顿时无语了,少爷的恶趣味又来了。
林玉山没有纠结于名人亲笔信珍贵与否,而是若有所思地指着北方日报上刊登的满洲国成立新闻,“满洲国的范围包括了热河,你们怎么看?”
陈安摸摸鼻子,随口说道,“不是热河的汤玉鳞已经投靠了满洲国,就是日本人已经准备向热河发起进攻了。”
“那我们原来的计划是不是要考虑一下热河方面?”林玉山皱了皱眉头。
沉吟了片刻,陈安说道,“让参谋本部进行修改,锦州一带不是有一支我们掌控的游击队吗,提供足够的人力物力支援,用他们的名义进行活动。一旦热河失守或叛变,就作为漠南进攻的前锋部队。”
“既然张学良不要东北了,那就我们把这块地方打下来。热河一旦有事,刚好给了我们一个最好的机会,割裂关内关外的联系。”陈安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缓缓说出这一句话。
虎子手上是几份待签发的命令,听到陈安的话语,不由得迟疑了一下,“少爷,那么现在已经准备就绪的海拉尔进攻命令,还要不要签发?”
陈安沉声道,“东西夹击北满的计划,参谋本部推演是完全可行的,自然要准时进行,至于锦州一带的方案只是增加安排而已,不需要对进攻北满的计划进行调整。”
几分钟后,陈安正式签署海拉尔进攻计划。
至于溥仪的来信,自然不外乎是向陈安表示善意罢了,隐隐约约包含着希望北方军政府向满洲国表示臣服的意味。
同样的五色旗,却一以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