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他和独孤霖却还傻傻的拼个你死我活,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如今他和独孤霖担了手足相残的罪名,彼此早已沾满了鲜血,而独孤孝却一直干干净净的。
他被父皇骗的好惨!
是他活该受骗,他太蠢了,父皇对独孤孝的偏宠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若非至爱的骨肉,哪里能做到这一步,一切早已有了预兆,是他太蠢,忽略了近在眼前的真相!
可笑,太可笑了。
同样是至亲骨肉,父皇他怎么能……
若是独孤霖在此,他是不是会和自己一般,心凉如水,浑身没有一丝的热度,就跟掉进冰窟窿一般。
独孤意几乎稳不住自己的身子,喉咙处涌上一股血腥之气,咬牙死命的忍住,才没有当场喷出来,才没有跳起来,质问皇帝为何同样是儿子,却要如此厚此薄彼。
独孤意强忍着没有跳起来,刘贤妃却忍不住跳了出来。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刘贤妃瘫在地上,看着皇帝,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皇上,刚刚在乾清宫,您给臣妾看的传位圣旨不是这个,那上面明明写着传位给意儿的。皇上,您是不是弄错了……当年先皇后难产,一尸两命,臣妾亲眼看见稳婆抱着断了气皇子回话的,皇上你忘了吗?……徐长卿怎么会是先皇后的儿子,这不可能……皇上,你一定是被人蒙蔽了,他不可能是先皇后的儿子……”
刘贤妃越想越觉得有此可能,语气越发的激动:“皇上三思啊,切不可中了贼人的奸计!”
皇帝冷笑一声:“贼人的奸计?谁是贼人?谁的奸计?孝儿出宫寄养在徐府之事,是朕一手安排,照你这么说,贼人是朕么。”
皇帝长叹一声:“贤妃啊,朕一直认为你是个实心人,谁知道却看走了眼,你根本就是一条藏在朕身边的毒蛇。朕没瞧出来啊,在你敦厚的面孔下面,居然藏了一副恶胆,你以为你下在朕食物中的麻沸散,朕不知道么?你以为你们母子联合刘毅的行为,朕不清楚么?”
他摇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惊骇万分的刘贤妃:“朕今日在乾清宫不过是演了一出戏,为的是不想让逼宫之事再现,你以为朕真的会如了你的意吗?朕不妨告诉你,除了孝儿,朕不曾想过第二个储君人选。”
皇帝的话说得清清楚楚,他看重的继承人除了独孤孝,再没有第二个人。
这话让独孤意和独孤霖成了戏台上的跳梁小丑,活脱脱的笑料一枚,那些争斗,那些较量,就跟戏台上的戏剧一般。
独孤霖轻轻的笑了起来,原来他的父皇就是这样定位他的,从不曾想过要将皇位传给他。
难怪林轻染说,他这辈子都不能坐上那个位置?
原来,他以为自己是下棋的人,等待谜底解开的时候,他也不过是只棋子。
或许,林轻染早已知情,所以才那么笃定他成不了储君。
他一直以为她只是与独孤孝交好,却不曾想,她的盟友却原来根本不是他,而是独孤孝。
那么她对自己的帮助,对自己的劝慰,到底是真,还是假?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独孤意忽然之间什么都分不清了,只知道他长久一来的梦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