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染看着这一对一唱一和,巴不得她立刻认罪的母子,不由得心头阵阵冷笑:他们如此笃定,是料定了今日她躲不过他们的算计啊!
他们此时到底到底还没有前世那么有城府,林轻玄也没有在官场中打滚过,所以此时才能说得如此斩钉截铁,若是换成了前世,他们此时一定不会如此肯定自个儿躲不过他们的算计。
而,她幸好带着前世的记忆,经历过天下最大院子的残酷斗争,她早已对这些内宅手段驾轻就熟。
林轻染的眼底浮现出薄薄的笑意,她摇头,再坚定不过的说道:“华姨娘,三弟,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我的脾气大家是知道的,做过就做过,没做过就没做过,要我承认我没做过的事情,是绝不可能的。”
华姨娘听得这话,眼中的寒芒如同刀剑一般切割着林轻染的肌肤:该死的小贱人,到最后还嘴硬。
也好,她现在头抬得越高,到时候摔的越惨。
“看来倒是弟弟我想左了。”林轻玄看和林轻染笑了起来,笑意却不曾到达眼底,若是细细观察,就能看到少年清俊的眼眸之中,有着不属于一个少年的阴寒和残忍:既然还是如此愚蠢不长记性,又不同时务,弄不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那他这个做弟弟的,就做做好事,帮着她长长记性吧!
因为他和林轻染的同岁,二人之间只隔了二个月,故而一直以来,也算是亲近。
在林轻玄的眼中,林轻染不过是不长脑袋的蠢物,可是华姨娘却写信说是林轻染害了他的亲妹妹,他还以为这个不长脑袋的蠢物忽然之间开窍了。
可是听了林轻染刚刚的话,林轻玄发现自个儿高估了林轻染,她还是蠢得让他有种想要将她踩在脚下践踏的冲动。
林轻玄是庶出,又因为是庶长子,所以就造就了他既自卑又自傲的性格。
一方面他自傲自个儿长子的身份,一方面他又自卑自个儿是从姨娘的肚子中爬出来,故而对林轻染,他是表面交好,实际上是暗自生妒,这样一个愚蠢的丫头,不就是因为会投胎,才得了嫡出的身份,凭什么就高他一等。
因此,这些年,林轻玄没少在林相爷的面前黑林轻染,导致林相爷越来越讨厌林轻染。
正在林轻玄陷入思绪时,知书带着春桃来了。
春桃进来之后,看了林轻染一眼,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愧疚,说到底这么多年来,二小姐也不曾亏待了她,而且因为二小姐,她还从华姨娘那边得了不少赏赐,就是这些日子二小姐疏远了她,也不曾刁难她。
于情于理,小姐待她也算不薄了,比起那些动辄挨打挨骂的丫头,这些年她过的很不错了。
可是水往低处流,人是要往高处走的,她年岁不小了,总要为自个儿多想想吧!
再说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春花那个蠢丫头都能成了相爷的通房丫头,她这等机灵之辈,自然要有更辉煌的未来。
对林轻染的那点愧疚,在即将到手的锦衣玉食诱惑下,变得半点没有力道,如同清晨的薄雾,风一吹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