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过来将钱硬塞到胖子的手里:“事儿没有这么办的,你们要是觉得不过意,那就以后多来几趟,照顾照顾我生意,咋样,我叫郭志义,外号郭大马勺,咱们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吧。
胖子身上的江湖习气本身就很浓厚,性格豪爽大气,一见这郭志义也是个不拘汹的敞亮人儿,也不推辞,一拍郭志义的肩膀:“行,郭哥,以后你们家饭店就是我们的窝子,行不?对了,我叫汪一飞,这是我师弟杨小凯,认识一下,呵呵”
“啊?你们咋不早说啊,这事儿闹的,早就知道你们是黎叔儿的徒弟,哎呀,你们师傅那可是活神仙,当初我们开业,还是请黎叔儿被点的风水呢,这扯不扯,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呵呵”不知道这郭志义怎么晓得我们是黎叔儿的徒弟,态度是极为亲热。
说话工夫,郭志义的徒弟们一脑袋灰地凑合过来,六个人,忙活了一脑门子汗,只抓住了三只蟑螂。
郭志义有点儿不好意思,直训那些徒弟:“一个个都他妈是酒囊饭袋,让你们抓熊猫抓不着,那咋抓个老蟑还这么费劲呢,还jb能不能混了,啊?”
“够了够了,足够了,那啥,哥几个,弄个火柴盒帮我装上吧,谢谢了啊。”胖子一见郭志义手下的那些伙计们被骂得臊眉耷眼的,连忙替他们解围道。
装好蟑螂,我和胖子一看都快凌晨三点了,慌忙告别一直将我们送到门口的郭志义郭大马勺,撒丫子就往诊所跑。
奶奶的,不跑来不及了,过了凌晨四点,冥府的鬼门关就要落闸上锁了,蟑螂也混不进去了。
回到诊所,紫夜母女依然没有醒,我和胖子趁着她们没醒的工夫,赶紧忙活正事儿,于是,我和胖子翻出香炉、檀香、烧纸和扫帚,用毛笔沾着朱砂在其中一张黄裱纸上写上了黎叔儿的名讳,而后带着这些东西出了门,来到小区的一处下水井边上。冬天的凌晨拒还很黑,但井盖还是很好找的,因为里面直通地热管道,井盖很热,积雪都融化了,在白茫茫的地面上,黑乎乎的井盖异常显眼。
找到一处井盖,胖子掀开盖子,一股发霉的湿味儿扑鼻而来。我和胖子皱着眉头、忍着恶心,扫掉井盖前的积雪,摆上香炉插上三支香,然后将那捆烧纸焚化了,这是给鬼差和野鬼们送的买路钱,好让它们不要一路难为这些蟑螂信使。
送完纸钱行完贿,我掏出那张写有黎叔儿名讳的黄裱纸,又从火柴盒里倒出三只蟑螂,用黄裱纸包好,旋即将黄裱纸投到仍存有火星四溅的灰烬的烧纸纸灰里。
黄裱纸裹着蟑螂一接触到温度依然很高的纸灰,就开始燃烧,并发出噼啪的响声。
见此情形,我左右手捻成剑诀,抵住左右太阳穴,开始在心中默默地将我我们想要告诉黎叔儿的事儿叨咕了一遍,而后睁开眼睛,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向纸灰中。
片刻之后,再看向那堆纸灰,裹着蟑螂的黄裱纸已经变成了黑灰,三只原本是黑色的蟑螂这会儿通体赤红,双目雪亮,背上还出现了酷似黎仕其三个字的花纹。
只见那三只红色的蟑螂在炙热的灰烬堆里半直立起来,朝我和胖子作了个揖之后,就化作三点寒光,落入下水道里,渐行渐远,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