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儿示意我和胖子留在巨石后面照顾沈涵和老火,自己则哈哈一笑,站起来走了出去,并很有趣地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黑衣男子。
我和胖子看着那黑衣男子头上不断冒出的黑紫色妖气,就知道这家伙是个道行很深的妖鬼,绝不是个善茬儿,于是,在将老火托付给沈涵之后,不顾沈涵劝阻的眼神,毅然决然地走了出去,并站在了黎叔儿的身后。
黎叔儿听到动静,回过头,很无奈地看了我和胖子一眼,一皱眉:“你们觉得你们行了是吧,连师傅的话都不听了?”
我和胖子知道黎叔儿的脾气,也不回嘴,更不解释,只是往他身后一站,横棱着眼睛看那居高临下的黑衣男子。
“唉,一会儿小心点儿,这老王八羔子八成就是那啥黑山常老爷,其实就是条修炼了千年的黑蛇精,不过,我看它两眼目露精光,通体还罩着一层黑紫色妖气,看来已经达到了妖仙的境界,不好对付啊。”黎叔儿知道我们俩也是犟驴两枚,不再费口舌劝我们回去,只是叮嘱我们自己要小心。
“呵呵,看你们的打扮,是鬼差吧?奇怪,你们地府一向和我们灵界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你们今天劫我新人,伤我族类,坏我好事,究竟是啥意思?”那黑衣男子声音阴冷尖细,一番话说出来义正词严,倒好像我们是打家劫舍的胡子(土匪)似的。
“操,你就是那啥常老爷吧?”黎叔儿一仰下巴,立马露出了黑帮谈判的江湖嘴脸。
“正是某家。”那常老爷倨傲地一点头,似乎对自己的威名有足够的把握。
“逼人?你他娘的是挺能装逼的,操,还jb常老爷,你他妈哪儿长啊,亮出来让爷们喽两眼。”黎叔儿真是没整了,本来是打群架之前例行公事的说点儿场面话,他可好,直接骂上街了,“一听你说话我就肾疼,对了,你他妈说话就说话,能不能不晃,你憋尿了是咋地?记住了,你骑得是雕,不是无人机,还晃晃悠悠的,得瑟你爹呢。”
那常老爷估计是没碰上过象黎叔儿这种一把年纪了还流氓不止的老青皮,被气得都无语了,看了黎叔儿半天,才费劲巴力地整出一句:“你气杀本老爷了,你到底是啥来路,这般无理粗蛮?”
“我的来路?操,我家祖上三辈走江湖耍蛇买药,就是专门玩儿你的,咋地,你他妈看不出来我身上有杀气吗?”黎叔儿成心恶心那常老爷。
“嗬嗬嗬,原来只是些就会耍嘴皮子的低等鬼差,算了,和你们计较有损我的身份,你们只要将那新人还我,我就既往不咎,你们切莫在得寸进尺、不知死活啊。”那常老爷被黎叔儿搞得是心里无限膈应,认为我们不过就是一群粗鄙的、没见过世面的山炮,不想再与我们纠缠不休,只想威吓我们交出老火便罢。
“你他妈说得轻巧,还把新人交给你,那我徒弟咋整,干靠啊?别整那没用的,我问你啊,你也一把年纪了,比王八活的岁数都大,咋打人家忻娘的主意,你做不做损啊,说,这小女孩是你从哪儿骗来的,是不是石坊啊?”黎叔儿说出石坊后,立即紧盯着那常老爷的面部变化。
那常老爷一怔:“石坊?你们也知道石坊?不过,我和石坊并无来往,不知道你们所问何意?”
“你丫装糊涂装的还挺像的,这女孩一直被困石坊,你要不是去了石坊,咋会看中这个女孩,并憋出了结阴婚这么不要脸的损招儿?你说你丫也一把岁数了,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是咋地,还学人家老牛吃嫩草,你有那牙口吗?看你那一张嘴的两颗大牙,抠副麻将还能剩俩色子。不是,你爹妈咋寻思把你琢磨成这样,瞅你长那死出儿(东北方言:指一个人的相貌,为贬义“),都他妈够判的了。”胖子对这险些坏了老火清白的常老爷是恨之入骨,接过黎叔儿的话茬儿继续谩骂常老爷。
“你们太小瞧你们家常老爷了,以我的辈分,还用得着去强抢新人?这是那些受本老爷庇护的教众们孝敬本老爷的,不想却被你们搅和了,真是其罪当诛。”那常老爷就像糖炒栗子似的,被黎叔儿和胖子翻过来调过去地骂,心头也是怒火中烧,遂两眼一瞪,就要发飙了。
“教徒,啥教徒?”黎叔儿追问道。
“你们知道的已经太多了,还是让本老爷来超度你们吧。”那常老爷一见我们这三人绝对属于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赛一个的混不吝,便不再与我们多费口舌,眼神一动,右脚一踏那金雕,就要动手了。
那常老爷一踩脚下金雕,那金雕果然训练有素,一个俯冲,就扇着大翅膀,卷起一股劲风朝我们袭来。
索性我们早有准备,我和胖子几乎同时出手,将剑气和不化骨的煞气同时击向那金雕。那金雕似乎也知道这两股黄加黑气体的厉害,一摆尾巴,就朝我们斜上方掠起。
此间,那常老爷已经立在半空,一双暗绿色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黎叔儿,对于我和胖子的举动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黎叔儿浑身的差服也是无风自鼓,身体缓慢地飞升到半空,与那常老爷隔空相对。
一阵阴风裹夹着灰色的浓雾袭来,并被已经蓄势待发的黎叔儿和常老爷的气场所吸慑,不由自主地朝他们围拢过来,将下一秒就要展开殊死搏杀的两个灵异界的骨灰级顶尖人物罩入了混沌之中。
突然,黎叔儿与常老爷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