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冒黑气不要紧,马上引起黎叔儿的注意,看着我龇牙一笑:“呦嗬,又长能耐啦?里可没这放催泪瓦斯的门道啊,小兔崽子,说说,这是啥路数,诶,不会是这小丫头传给你的吧?”
黎叔儿冲着沈涵呵呵一笑,笑得沈涵满脸飞红,显得无比扭捏。
我正要将沈涵介绍给黎叔儿,就见对黎叔儿的没心没肺已经忍无可忍的田启功一脸无奈地看着他说道:“老黎,你能不能正经点儿,先办正事行不行?”
黎叔儿转过头,朝田启功一咧嘴:“你呀,啥都好,就是太一本正儿了,总是不句言笑,这样不好,影响同志们之间的感情……”
黎叔儿正在那兴致勃勃、“嘚啵嘚啵”地给田启功上课,死胖子不开眼,又小声接了句:“叔儿,那不叫不句言笑,是不苟言笑,那个字念狗。”
黎叔儿老脸一红,扭头朝胖子骂道:“滚他妈犊子,狗你大爷狗,你他妈能不能闭上嘴装会儿狗不理,啊?”
随后,黎叔儿又朝田启功龇牙一笑:“这俩小犊子让我惯坏了,大人说话也敢插嘴,那啥,秀才识字读半边,反正就那意思吧,哈哈……,”
田启功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还下意识地回身看了我和胖子一眼,我约莫啊,他的潜台词应该是:真是有有其师必有其徒啊,与你们这样一群没心没肺不着调的家伙为伍,叫我英雄一世的田启功情何以堪!
这当儿,反倒是陆宇峰沉不住气了,阴沉沉地说话了:“我说,你们啥意思啊,是打心里藐视陆某人、觉得我不过尔尔,不值得各位出手啊,还是拖延时间等待援兵啊?”
“操,你他妈一个要死的人了,我们寻思让你多活一会儿,咋地,你还着急了,赶着投胎啊?就你干这么多损事儿,下了地狱,肯定得让你下拔舌地狱,还指着脱胎,你他妈可真敢想!”黎叔儿不待田启功说话,就抢先骂上了闲街,令田启功简直都要抓狂了。
“得得得,你能让我说句话吗,黎仕其同志,现在我以总队长的身份请求你安静一会儿,行不?”田启功真被黎叔儿给整得没脾气了,就差跪下磕一个求他老人家闭上那张开过光的嘴了。
“好好,你说,你说,我在旁边给你溜缝……”黎叔儿一点儿不生气,还向田启功做了个你先请的手势。
溜缝是东北话,就是帮腔的意思。一听黎叔儿说这个,田启功瞪了一眼黎叔儿,意思是你不添乱就算帮忙了,还敢让你这“话痨”溜缝,我脑袋让电梯给夹了是吧?
怕黎叔儿再抢话,田启功赶紧朝陆宇峰说道:“咱们斗了这么长时间了,终于见面了。应该说,咱们俩神交已久,这么说不过分吧?”
陆宇峰一笑:“当然,今日能当面聆听洪总队的教诲,是陆某的造化,您请继续。”
“其实,我们17组和你们闪教,摁,我是称呼你们为一贯道合适,还是闪教合适呢?”田启功停顿了一下,看向陆宇峰。
“一贯道是我们的正式叫法,内部则有闪教、金丹教等堂口,不过,在雅克什及周边,陆某执掌的闪教是最大的堂口,负责节制洪金烨、墨邪子他们,呵呵”陆宇峰说完,面有得色。
“嗯,受教了,”田启功回以一笑,“那我接着说啊,我们17组和你们闪教这些年相互斗法,互有胜负,平心而论,以你的审慎冷静和果断坚韧,的确是值得我尊敬的一个对手。”
“彼此彼此,如果不是道不同,我们完全可以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可以过命的那种。”陆宇峰被田启功的话触动了,眼神中少有地出现了激动的神情。
“也许吧,”田启功不置可否,“可惜,咱们各自的背景、立场迥异,使咱们注定要进行你死我活的厮杀,可能你并不认为我们代表正义你们代表邪恶,但我坚信,邪不压正,所以,只要一息尚存,我就会继续对你们进行不遗余力的打击,直到彻底铲除你们。”
“我也是,我们都有各自的组织,都是身不由己,但这也并不妨碍我个人对你的尊重与欣赏,不过,因为我们在正义与邪恶的定义上存在不可调和的巨大差异,所以,注定我们要斗个你死我活,我们只有公仇,没有私怨。”陆宇峰不愧是一贯道在雅克什地区最大的堂口掌教,与田启功的对话不卑不亢,确有一代宗师的气场。
“你他妈和我可有私怨,操,一会儿再算,好好,你说你说,呵呵”黎叔儿实在忍不住了,插了一句嘴,见田启功不是好眼色地瞅他,赶紧闭嘴。
“今**我面对面的交锋,恐怕得有一个人要永世留在这里,抑或我们两败俱伤,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可以吗?”田启功说道。
“我敬你是个人物,如果不损害组织的利益,我可以回答你,也算向你致敬了,呵呵”陆宇峰话说得模棱两可。
“你是不是利用自己的职业做掩护,在整个呼伦贝尔公安系统内都安插了卧底?”田启功目光灼灼地盯着陆宇峰。
“不只呼伦贝尔,你是不是怀疑在17组内部也有我们的内鬼?”陆宇峰语气平淡,却直击要害。
“没错,我一直有这种怀疑,但你会直言相告吗?”田启功也笑了,虽说就跟哭似的。
“嗯,你们内部确实有内鬼,这个其实我不说你们也猜到了,但是谁我无可奉告。当然,在我们闪教,乃至一贯道总坛里面,不也有你们的内鬼吗,大家彼此彼此吧,呵呵”陆宇峰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