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了,你和这胖子素昧平生,怎么一见面就请人家吃饭呢,这是不是有点不合情理啊。
说白了,我孤身一人来到雅克什,一个朋友都没有,每天就是跟着黎叔装神弄鬼,时不时的还真得抓会鬼,有时真的很郁闷,需要找个同龄人倾诉一下,科学提法叫心灵减压。今天碰上了这胖子,一看这主儿就是天塌了都不当回事的没心没肺放荡不羁的主儿,正对我胃口,不就一顿饭钱吗,你要去心理咨询还不够呢。更何况,我对他是否真有阴阳眼也确实很好奇。
闲话休叙,离开建兴大酒店,我和这胖子就近找了家烧烤店。要说这雅克什离海拉尔近就是好,一码的草原风情,那烧烤店一家挨着一家,一到晚上,大街上烟雾缭绕,跟仙境似的,就是神仙都得戴口罩,要不pp刺挠。
且说我们俩到了烧烤店后,这胖子咬着后怖,一口气点了20串牛肉20串羊肉20串烤猪皮,外加两兜啤酒。我心说这哥们可饿大发了,不对呀,他刚才不是在建兴大酒店喝得直放呲花吗,能在建兴吃饭的主儿,何至于饿成这样啊?
大概看出了我的疑问,这胖子嘿嘿一乐:“咋地,心疼银子了,嗨,和你开玩笑呢。你是不是想问我为啥饿这样,告诉你吧,哥们刚才是和有身份证的人一块吃饭,得矜持,懂不?妈的,光他妈灌酒了,啥也没吃,饿死我了,诶,我先吃点儿垫垫底啊。”
见烤串上来了,这厮真不客气,吱溜一口酒,吧唧一口串,跟倒土箱子似的,不一会,就风卷残云的造进去20多个串,然后打了一个悠长的、夹杂着肉串、啤酒、陈年牙垢、胃脏泛酸等混搭味的嗝,这才心满意足的望着我:“啊,你想问啥,问吧。”
胖子一句话把我呕乐了,这他妈哪儿跟哪儿呀,整的跟审讯时的。
“咱俩先认识一下吧,我叫杨小凯,你贵姓啊?”
“哦,凯子,我叫汪一飞,一飞冲天的飞,就冲我爹妈给我起这名,就不着勺性(东北方言:不稳重、不靠谱),就他妈我这身肥膘,坐波音747起飞都费劲,还飞个毛啊,哈哈哈”这胖子思维跳动太活跃,人说前门楼子,他说机枪头子,而且,还挺自来熟,什么呀,就叫我凯子。
老话说,只要酒到位,小嗑唠稀碎,男人之间怎么拉近距离?喝酒呗。两兜啤酒下肚,我和汪一飞勾肩搭背,亲密的就跟同志式的,我不仅知道了他那不着勺性的爹妈费劲巴力的给他弄进了高中当历史老师,还知道了他压根就不想当老师,而是想加入黑社会,整天左青龙、右白虎、肩膀纹个米老鼠的横行乡里。
“哎,我说,你怎能看见鬼吗?”就冲他那手拿爽歪歪,心中自然嗨的操行,要说他是一身阿玛尼的流氓我信,可要说他能开天眼,我真含糊。要说我都阴成了只要风超过sān_jí都不敢出门的这模样,还看不见鬼魂,就他他妈那阳气旺的都能烤地瓜的身板子,怎么能开阴阳眼呢?
“嘿嘿嘿,凯子(他还叫上瘾了,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实话告诉你,哥们这俩眼睛,可大有来头,那是日断阳、夜断阴……”
“阴你妹啊,你他妈当你是白天不懂“爷”的黑的包拯呢。”我气乐了。
汪一飞面色一正:“实话实说,我真是……哎,哎,我去,你他妈哪儿冒出来的?卧槽,什么世道啊这是,你他妈咋还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