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马上懊悔起来,因为疼痛,他的手心全部是汗,现在,汗水也沾到简桦的手上了。
邵续霖感觉哥哥握紧了自己的手,好像都能看见他心疼的神情。
邵续霖发现自从自己看不见以后,都周围的世界、对周围的人的情绪能感知的更明显了。
他能感觉到哥哥毫不虚伪的情意,并因此感到满足。世界上只有简桦是这样的。简桦永远不会跟其他人一样,真情中掺杂着假意。
“亲我一下,”邵续霖坏笑着说,“也许就不疼了。”
简桦像是愣了一会儿,大概是被邵续霖这种情况下还能不要脸给震撼了。
然后,邵续霖就感觉自己被推坐到了床上,双眼被轻轻的亲吻,被温柔的对待。然后亲吻蔓延到了脸颊,最后停在了自己的唇上。
过了很久,听见邵续霖轻微的、懊恼的声音:“早知道以前就不吃安眠药了……”
确认邵续霖确实睡熟以后,简桦走出了病房。
夜已深,为了节省能源,远处营房的灯都已经熄灭,山崖的顶端,有巡视的士兵拿着手电走来走去。
高处有一点隐约的星火在明明灭灭。简桦看了一会,冲着那个方向走过去。
路上有很多石头,听一个年轻的小兵说,能到刮暴风的时候,会把拳头大小的石头都吹到天上去。
那一点星火果然是刘光,他站在山崖上,看着漫天的星光,抽着简陋的烟卷。
听见背后的脚步声,他回过头,看见了简桦,先是一愣,马上又笑着说:“知道了知道了,我会想办法治他的眼睛。”他的声音温和又满是无奈的宠溺。他从前不是个合格的军人,但是对简桦一直非常好。
“你带好暴风谷堡垒,他的眼睛我自己会想办法的。”简桦坚定地说。他来暴风堡垒,绝不是为了给刘光添麻烦的。
刘光笑笑,也不多说。
两人一起望着脚下,远处的营房。
“还要多久,他们才能成。
简桦转过头,看刘光的眼神。
他想起了陶顺。陶顺死之前,也是同样的满是焦虑、又充满骄傲地看着卫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