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歌闭着眼睛,耳朵里全是一桶接一桶的热水倒进浴桶的声音,还有茹儿再三提出帮忙的要求以及墨离再三婉拒的对话,她觉得,她是真的无力了。
墨离所说的方法她不是没想到,但她宁可不驱毒,也不要脱得光溜溜地被他抱进浴桶。
她能做到看到他的身体时不脸红不心跳,甚至连那方面的需求也帮他解决过,却无法在此情此景下坦然地面对他的目光。
虽说她的身体早就被他看过,衣服也早就被他脱过,但那是不一样的,那时候她昏迷着什么都不知道,脱了也就脱了,看了也就看了,在那种情况下,想必他也不会太过仔细地看。
但现在,这男人有的是时间,有的是心情,指不定要怎么对付她。
这狐狸,可不是个老实人。
一想到他的手在她身上随心所欲地动来动去……停!不能想。
随着“吱呀”一声门被关上,再插上门栓,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没有水声,没有对话,只有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轻轻地摩擦过地面,越发清晰。
然后,脚步声在身前停住,她依旧闭着眼睛,装睡。
睡了总不用泡水了吧?
那男人却不知道在做什么,既不说话也不干什么,突然连气息都听不到了。
时间一久,她心里便渐渐起了一丝好奇,而且这好奇心越来越重,几乎忍不住想要睁开眼睛看看,但好在最终还是让她克制住了。
“娘子,你睡着了么?”墨离突然轻轻问了一声。
宁天歌没有动,歪在椅子上呼吸均匀。
一双手便伸了过来,轻柔而沉稳地开始解她衣襟上的扣子。
她的手指在袖管里慢慢收紧,她忍,先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说不定只是脱去外衣抱她上床睡觉。
碎花外衣被解开,那手却没有停的意思,继续去解她中衣的带子,她的呼吸便起了丝变化,稍加粗重起来。
“娘子,我可要脱了。”墨离的手悠闲地搭在她里衣外的腰间,只要再那么轻轻一撩,她的无限春光就要一览无遗。
她继续忍,不信这个样子他还能给她洗澡。
“娘子,你若是不醒过来,为夫只好抱着你一起洗了。”他俯下来,气息缭绕于耳廓,“为夫不介意与娘子洗鸳鸯浴。”
“墨离,你能不能再无耻点!”宁天歌倏然睁眼,火光下两簇火苗跃动。
“如果娘子喜欢,当然能。”墨离脸皮的厚度堪比京都城墙,见她“醒”来,毫不意外地笑了,“娘子,我刚才看到你眼睫动了。”
……
宁天歌没有表情地望着他,这厮分明早就看出她在装睡,还假模假样地问她睡着了没,这不是逗她玩么。
“再不洗,水可是要冷了。”墨离放在她腰间的手动了动。
“你闭上眼睛,把手拿开。”她绵软无力地推了他一下,“衣服我自己脱。”
“你确定?”他怀疑地望着她的手。
她没有回答,只是拿眼睛瞅着他。
他一笑,放开了手,配合地合起眸子。
她还是不放心,“你转过身去,等我好了叫你。”
他的唇角已抿不住,轻笑出声来,倒也没说什么,依言背过身去。
宁天歌吃力地抬起手,将衣服缓缓脱去,只是平时再轻松不过的事情,此刻做来却难度极大,尤其是脱衣袖时,那手根本没有力气从袖子里抽出来。
“娘子,若是不方便就说一声,为夫随时愿意为娘子效劳。”墨离的声音笑意十足。
她没有出声,咬着牙一手抓着袖角,一手一点点从袖管中挪出,却不知,在她与这些衣物搏斗之时,前面那个被她象防贼一样防着的男人早已从对面墙上的影子里看了个一清二楚。
灯影微晃,映照出女子窈窕曲线,真实而虚幻,楚腰纤细不及盈盈一握,其上一抹圆弧动人心魄,惊艳了这一室的融暖烛光。
他久久凝望着这一抹俪影,唇角柔软,眸光似水。
几经艰难地将衣服与裤子脱下,宁天歌已累出一身虚汗,双臂护在胸前,她看着五步开外的浴桶开始考虑一个问题,这个时候,她是扶着他的手自己走过去,还是该让他抱过去。
如果想减少两人身体的接触,当然自己走过去最好,前提是,她要有这个力气。
“娘子,好了没有?”墨离望着墙面上静止不动的影子,唇边弧度更为温软,“好了我抱你。”
“你把手伸出来,扶我过去就好。”她决定试一试,不就五步路么,她不信走不了,“还有,眼睛不许睁开。”
“闭着眼睛很容易摔倒的。”墨离忍不住微笑,朝后伸出一只手,“我就走在你前面,保证不回头看。”
“你的保证很难令人信服。”宁天歌嘀咕了一声,把手交到他的掌心里,一手撑着桌面咬牙下了地。
双脚一着地便是一软,险些跌在地上,墨离手掌一紧及时将她拉住,人已叹息一声转过身来,“走不了,还非得逞这个强。”
宁天歌只来得及一只手臂横在胸前,他已倾下身子将她打横抱起。
身子一轻,那双手臂从腋下与腿弯处穿过,掌心已不可避免地贴上了她的肌肤,几乎触及她的浑圆,她如遭火烫,又不好点明,只得扭过头盯着他的衣襟,双腿尽可能地曲起,“就知道你的保证不可信。”
可以感觉出她的紧绷,墨离一笑,偏过头去,“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即便如此,那一抹胜雪的肤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