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诸没到过禹州城,更没去过禹州城那边的中南道,但张诸也听周围的乡民说过,要去南边做买卖,就要走中南道这样的天险之路。
据说是雁子都未必飞的过去的中南道,有多险峻可想而知。
“那将军,咱还修它作甚?”张诸想了想后质问道。
“我们只是修修这面的道,我相信霍病那小子得知消息,这两天就会自己杀过来不用非要等我们把路修完,周围的叛军撤的也差不多了。”
张诸想想也是,这两天修路,的确是没见什么叛军的身影。要么叛军在全力主攻禹州城,要么是叛军已经撤了。
“那叛军……是从中南道撤的?”张诸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惊讶问道。
刘愈有些气愤道:“不从中南道撤,他从哪撤?别的城的我不敢保是不是有心背叛朝廷,但这梅关,说什么都在朝廷必取且先取的城市当中!”
张诸心中恍然,怪不得叛军可以在岭北之地嚣张跋扈,原来是有南方派系的人暗中放他们过来,或者这些叛军根本就是朝廷在南方的各派系势力的人。
刘愈放下评书本子道:“明天吧,应该会有消息,今晚上也不用赶夜去修路,等明天就知道消息了。”[
刘愈打个哈欠,天刚黑就要去睡觉。自从南下之后,刘愈除了能看看评书本子便觉得百聊赖,每天晚上入睡都很早,毕竟在这南荒之地。没什么娱乐活动。就是郡城禹州城内也没有青楼茶坊赌坊什么的。百姓所求的仅仅是安居。地方民风也很淳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第二天早晨,张诸正要带人去继续修路,便得到哨探的消息,说是勇侯已经带人往这面过来。
张诸心中终于松口气,修路虽然还没看出什么成果,但已经把叛军给吓退,此时禹州城的困境不往自解。霍病已经能轻易脱身。
不到一个时辰,霍病已经带着他的骑兵出现在迎接出城的张诸面前,霍病一副青黄的脸色,大概是几个月来营养不良,人依旧是那么瘦弱,不过个头好像是长高了不少。霍病不过十六七的年岁,要长个也是正常。
“霍病……”张诸跳下马迎接上去,张诸却一脸气势汹汹地策马直接飞奔过去,见到张诸装作没看见,而是像杀敌一样杀进贇县城门去。
张诸见霍病这模样。心说不好,赶紧上马策马去追。
等追上去。霍病已经径直冲进了设在贇县当中的中军大帐中,张诸追到帐外,便听到霍病在里面跟刘愈较劲。
“你个姓刘的,是说把小爷我扔在南边不管了是吗?亏小爷我给你打江山死去活来的,你就这么对小爷?要不是小爷我知道你们在这面修路,还不知道你来了呢,敢这么对小爷我,小爷我跟你玩命……”
张诸心中一惊,要进门,却被刘愈的侍卫队长连乎生含笑拦了下来。
“张将军见谅,临王有吩咐,说是勇侯来了谁也不许入内。”连乎生笑道,“其实临王早就料到勇侯会来跟他置气,这是临王早有安排的。”
听到连乎生这么说,张诸才稍稍松口气。不过他还是担心刘愈低估了霍病的耍浑能力,要是霍病真要“玩命”,以他那泼皮的能耐,刘愈可不是他对手。
张诸在大帐外焦躁不安地等待了一会,里面依旧没动静,里面的两个人好像是“同归于尽”了。就在张诸心中感觉不安之时,里面传来刘愈的声音:“老张在外面是吗,进来吧。”
张诸得到命令,这才掀开帐帘进得大帐内,此时刘愈和霍病俩人好像是父子一样盘膝坐在地上,而他们中间是一张军事地图,霍病脸上也没了恨意,眼睛却在盯着铺在地上的军事图发愣。
“老张,坐。”刘愈笑道。
张诸看了看整个中军大帐内只有一张椅子,是在帅案之后,这显然他是不能坐的。他只好学着刘愈和霍病的坐姿,坐在地上。[
“霍病,你没怨俺老张吧?”张诸诚恳地看着霍病问道。
霍病头也不抬,没好气道:“小爷没工夫怨你。”
张诸听霍病这么说,那就是还在埋怨他救援不及时。
霍病伸出手,好像要在军图上找出什么东西出来,最后霍病突然把手按在地图上的一点,大吼道:“在这,小爷猜的对不对?嗯?敢跟小爷耍赖,也不看看小爷我是谁,咱是霍大将军,勇侯是也,你那点小伎俩岂能瞒得过小爷?”
刘愈颇为奈道:“让你在南方历练一下,你就猫在个禹州城里,这三个月来脾气还是一点没见好。早知道也不派兵来了,让你死在这里算了!”
霍病一听就怒了,当下便站起来要生扑刘愈,刘愈先是避开一点,张诸赶紧去拉架。最后争缠了一番,霍病总算才平息了怒火,因为刘愈已经用短枪指在了他脑门上。
“你,你有本事把枪放下,跟小爷我出去单挑……你敢吗?”
“我枪指着你,跟你出去单挑,除非我疯了。”刘愈说着便把霍病身上的短枪给卸了下来,然后看着满脸都有些扭曲的霍病,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
刘愈道:“告诉你,你猜错了。这下可服气了?”
“不服!”霍病道,“你说不对,小爷又没去,我上哪知道去?说不定你诓我呢?”
张诸听了半天到底也不知道两人到底在说什么。
刘愈让张诸松开霍病,走到军图前,用鞋尖指了指地上梅关的方向,道:“在这……”
霍病先是一愣,然后趴过去仔细看着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