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最好了,那哥哥们是不是没得吃。”三蛋捧着小木碗,看着两个哥哥。
“哥哥们吃鸡脚,三蛋乖乖的吃咯咯子去。”一边说着一边折下两只鸡脚,分别递给两个大点的儿子。
“我们不吃,给娘吃。”李颂见把手缩到了背后,不接鸡脚,见哥哥不接,颂贤也不肯要。
“鸡脚太硬了,娘吃着硌牙,月子里可不能硌着牙,要不然以后牙齿就要掉光光了。你们啊就帮娘把鸡脚吃了昂。”赵氏坐在床上,看着懂事的孩子,眼眶也有些湿润。
唉,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次鸡啊,分到孩子们就只剩几口汤了。
听赵氏这么说,颂见颂贤这才欢天喜地的接过鸡脚,小口小口的啃起来。
“看着三蛋,吃完了再去外面玩,别惹得旁的孩子眼馋。”赵氏忍不住叮嘱。
这家人是穷到什么地步了?连吃只鸡脚都怕人惦记。潘小小扫视着这个新家的摆设,房间里干干净净的,宽敞又亮堂,家具都是木头的,上了红幽幽的漆,这经济条件应该也还过得去吧。
“好了,随他们去,你先吃饱咯,才有奶水喂我们的亲亲闺女呀。”李高盛好一碗浓稠的鸡汤,鸡汤上的浮油都被他舀到另一口碗里去了,看着不油不腻,鸡汤里还飘着一块块脱骨的鸡肉和鲜嫩的香菇。
“吧嗒吧嗒”潘小小不自主的吧唧了小嘴,真饿那。
“闺女还真饿了。”赵氏这才哗哗的喝起汤来。
每个穿越成婴儿的人士,都避免不了喝奶的宿命,潘小小嘴角一歪,一串口水流了出来。
天还没黑李家就开始吃晚饭了,李老太是觉着天黑了吃饭耗灯油。
这顿饭份量可是结结实实的足,中午那餐被两个生孩子的媳妇扰着了,一大家子都没怎么好好吃。
晚饭是每人一个米?子,一大锅白米粥,加了些盐,稍微有些咸味儿。
桌上也没啥菜,一大碗野菜,飘着几滴猪油,一叠自家腌咸菜。
大人一桌,小孩一桌。
主食的量都是分好了的,所以孩子们也不会因为抢几筷子咸菜儿打起来,再说这咸菜也不好吃,太咸,每回李老太都要等咸菜腌得很咸了,才会开坛吃,这样咸菜吃起来才省。
倒是野菜,几双筷子都往飘着猪油多的地方夹。
当李高拿着碗鸡骨头汤来添菜的时候,孩子们高兴得都快蹦达起来了。
其实也就鸡汤上面的那层浮油,鸡肉剔得干干净净的鸡骨头,鸡肠子,鸡肝,鸡心,鸡胗,鸡头,鸡腚。
“大哥,怎么就没块好肉。”李快将筷子伸进碗里翻了翻,挑挑拣拣了个鸡头出来,好歹也有些肉是吧。
“就你话多。”李老头沉着声道。
李快撇撇嘴,低下头不吭声地啃起了鸡头。
李多乐,李老汉,李老汉也各自夹了些。
剩下的鸡骨头和浮油也分给了孩子那桌。
“那些个鸡油要是放着炒菜,也能吃大半个月哟。”李老太小声的嘀咕着。
小孩那桌大房三个孩子,三房三个孩子,二房也有两个小子,八个孩子嚼巴鸡骨头可是倍儿响。
“哟,三蛋,你在东屋里吃的鸡肉可香了吧,这个鸡骨头就给哥哥我吧。”二房的大儿子李颂满眼珠子转的飞快,筷子伸向三蛋的碗里。
“别盯着别个碗里的。”李颂见伸出筷子夹住了李颂满的那双筷子,让他无法动弹。
“呜呜…三蛋没有吃鸡肉,鸡肉是娘补身子的。呜呜…不许抢我…抢我鸡骨头。”被抢食的三蛋忍不住哭了起来。
“哼……”李颂满的筷子被李颂见夹住无法动弹,三蛋又哭诉,气得他一把丢了筷子。
“吵什么吵,不就是几块鸡骨头嘛,三蛋乖,哥哥要吃你就让给他吧,你自个儿回屋问你娘讨鸡肉吃就成了。”李老太开口护着二房的大小子,二房两口子都住在镇上,二房的两个小子都是李老太一手带大的,自然比别个孙子孙女偏疼些。
“就是,问你娘要就好了。”李颂满有李老太护着,更是直着脖子嚷嚷。
“三蛋不吃娘的鸡肉,那是娘补身子的。不吃。”三蛋尖着嗓子喊道,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好好好,你不吃鸡肉,那鸡骨头给你满子哥。”李老太起身将三蛋碗里的鸡骨头拨到了李颂满碗里。
“啊呜呜”三蛋尖叫的哭着,李颂满像只斗胜了的小公鸡,得意得瞥着三蛋。
“你还哭,哭什么哭,你这个吃白饭的,老娘拿你几根鸡骨头都不行了啊。”李老太被三蛋哭得心烦,食指点着三蛋的额头一下下的戳着。
“娘,好了啦。”李多乐拉住李老太,她娘怎么就没看见她大哥的脸色已经比锅底还黑了呢。
“你再哭,信不信我饭都不给你吃。败家的玩意儿,坏娘们生的坏种。”李老太是别人越拉她骂得越带劲。
“娘,够了。”李高压低了声儿地吼了句。
“老娘还没够呢,这小崽子你给我听好咯……”
“娘,三蛋怎么就吃白饭了,他吃的也是你儿子我一个子儿一个子儿的赚回来的,没动着您老人家的棺材本。”李高瞪着眼睛,直直地盯着李老太说着。
“老大呀,娘这不是教训小孩子嘛。”李老太扯了扯衣角,她还是有些怕这个大儿子的。
“我出去累死累活赚钱,我儿子连吃点鸡骨头都要遭您教训,那我何苦啊?”李高心里满满的怒,他在家的时候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