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暖阳撒下一片金辉,吹过马兰平原的风依稀有些冷冽。
马兰群山望州道行军军营中军营帐内。
司空堇还在被窝里睡得昏昏沉沉,忽然外面传来通报声——
“大人,梅副将跟孟副将说有重要事情求见!”
等半天也不见里面的人应答,外面也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没起床,真没见过这样的统帅,滚开,让我们直接进去!”
梅如花副将一肚子气的一手拦开门前的侍卫,一手掀起帘子大步流星的往营帐中走了去,孟奔波也哼了一声,瞪了那侍卫一眼,紧跟着走了进去。
“哎呀,梅副将,你们怎么能贸然冲进来呢?这样很不好,要是本官裸睡你就这么冲进来,本官这可就亏大了!”
司空堇从床上跳下来,手忙脚乱的捡起床头衣架上的袍服利落的往身上穿了去,睁着一双渴睡迷蒙的眼睛,胡乱的梳洗,一边打着哈欠,问道,“到底什么事情啊?大早扰人清梦,孟奔波又调戏你了还是趁机偷亲你了?”
“大人,你怎么能冤枉末将?末将是那种人吗?”
司空堇此话一出,孟奔波老大不乐意的瞪了司空堇一眼,“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
“跟本官一样?本官是怎么样的?有你这么诋毁你上司的吗?本官绅士优雅,斯文有涵养,能跟你这老大粗一样么……梅副将,你那是什么表情?”
司空大人优雅的擦了擦手,皱起眉头看着梅如花。
“还绅士优雅?呆会儿敌军打过来的,第一个跑得屁滚尿流就是他,你信不信,不信我跟你打赌!”
孟奔波侧过脑袋,小声的在梅如花耳边嘀咕道。
……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的又在说本官什么坏话?敌军打过来了?”
“大人,这回你算是猜对了,你说得没错,敌军还真的打过来了,刚刚斥候来报,镇远隘口,漠北隘口,东狭隘口发现小股敌军走动频繁,吴京麾下两万精锐大军已经增加到将近四万,正由马兰群山以北呈线条式朝我们马兰城逼近,看来,马兰边境的战火又要重新燃起了,而且,这一次的规模比以往任何的一次都要大!”
梅如花沉着脸,胸口又是气闷又是着急。
“什么?”司空大人一脸的诧异,迷蒙的眼睛忽然瞪大,瞬间就清醒了过来,“西蛮军要打过来了?这可不得了了,四万人马……这不可能啊,现在不是休战时期吗?不是约定好,春后再战吗?”
“大人,话是这么说,但是据探报说,几天前的晚上,西蛮军的统帅吴京一觉醒来发现一对脸蛋上被人画上了两只王八,分析之后都以为是我们的人干的,吴京大发雷霆之怒,这才挥兵南下。”
孟奔波气闷的解释道。
司空大人蹙了蹙眉,忍不住也大骂了起来,“吴京这个王八蛋,不就被人在脸上画了两只王八吗?洗掉不就得了?非要打仗!你们两个怎么看?”
“大人,末将以为先将镇远隘口,陵西隘口,东狭隘口,漠北隘口等几个隘口的兵力收缩至马兰城待命。”
“不,大人,末将以为马上发兵将吴京大军拦在几个隘口外,绝对不能让他们越过马兰平原突破我们的隘口,马兰城是我军最后一道关卡,一旦被攻破,后果不堪设想!”
孟奔波非常理智的提出自己的观点,“而且我们的几个隘口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那里地形复杂,我们可以依托有利地形展开防守战,一面跟函谷关请求支援!末将愿意带弟兄们浴血奋战!”
“你疯了孟副将,那可是四万敌军,我们才多少人?全军一万人勉强,就你那个打法,不把家底打没了才怪!大人,我们不能这么贸然迎战!”
“大人,我们必须占据主动权,将兵力收缩就相当于白设了那几个隘口!”
“不能迎战,一万多兄弟的性命不是儿戏!”
“等吴京大军攻破马兰城门,几十万老百姓的性命更不是儿戏!”
“马兰城的城楼固若金汤,没那么容易攻破!”
“主动出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大人!”
“不行!”
“妇人之仁,没有魄力,笨蛋!大人听我的!”
“有勇无谋,蠢货!大人听我的!”
“你蠢!”
“你才蠢!”
“你蠢,你蠢,你最蠢!”
“你才蠢!再骂人老娘揍你了!”
“来呗,怕你啊!”
……
孟奔波与梅如花又一次因为意见不合展开了激烈的争吵。
司空大人倒了一杯热茶坐下,喝了几口,看着两人吵得脸红脖子粗,扶了扶额,“行了,别吵了,你们都是身居副将要职,就不能文明点?跟在本官这么久,一点也没学到本官的高素质,好涵养!”
“放屁!”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传来,四道视线齐刷刷的瞄向司空大人。
司空大人耸了耸肩,瞥了二人一眼,然后伸手指了指自己跟前桌子上的两张折好的纸张,“既然决定不了,那不如老办法好了,抓阄决定。梅副将,你是女人,女士优先,你先来吧!”
“来就来!”
梅如花几个大步走了过去,随手捡起一张字条,展开一看——出!
“哦也!出兵!”
孟奔波一看到梅如花手中的字条,顿时一声惊呼,欢腾起来,“大人万岁!末将马上去点兵!”
说着,不等司空堇应答,人往门外一蹿,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