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一条白花花的手臂躺在草丛中,手掌上还有血迹,他拔开草丛,看到一具男尸。
男尸40多岁,双目圆睁,头顶有一个很大的伤口,黑乎乎一片,血迹已经凝固了。
看样子就被人用钝器重击头部而死的,男尸的肚子空空的,内脏都没有了,身体其它部位的肉被撕破了。
但哲又看了看男尸的衣服,他穿的是一套蓝色的上衣,上衣上面还有标有“**林业局”字样,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个男尸就是小木屋的主人。
他又想起昨晚的枪声、狼嚎,这样他对事情就了初步的推断:昨晚的枪声可能是这个男人打出的,也许是在他与人搏斗的时候枪走的火,总之,他的枪被人抢走了,又被人杀害在了丛林中,从空空的肚子可以看出,男尸曾被野狼光顾过,狼吃掉了他的内脏,或者是其它的动物。他最后结论,这很有可能是一起谋杀案。
他又想起了昨夜的白影,会不会与那个东西有关呢?
这时,他看到山下冒出了几缕炊烟,山下是一个小镇,山脚下零星散落几座房子。
他的脸露出了恐怖的笑容,他想,还是别管这具男尸,眼下应该做的是先找个地方藏身吧,山脚下的这几座房子也许就是最佳去处。
他摸了摸身上的那把斧头,定了定神,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若是潜入小镇,杀人是再所难免的了,虽然他被定为杀人犯,却没有真正杀过人,想到杀人,他的心中还是有点退缩,但是,他此刻的处境却容不得多想,他拎起斧头,像一头饥饿的野兽悄悄地下了山。
但哲没有马上潜入小镇,他在山腰一直呆到天黑。
他把身体掩映在一片茂密的草丛中,扒在那里,一动不动。
离他不远处是一片坟地。
山上风很大,到了夜里,风把树叶吹得沙作响,坟地里的那些坟头矮矮的、黑黑的,像一个个黑色的人影坐在那里,给人的感觉异常恐怖。
午夜过后,大概到了零辰,但哲想,时间已经不早了,应该是下山的时候了。
正准备动身,他看到那片坟地有些奇怪,他听坟地那边有响动。
他睁大眼睛盯着坟地,感觉眼前的一切有点飘飘忽忽,恍若梦境。
突然,他看到离他最近的坟动了,有东西从里面冒了出来,那好像是一双手,从坟里伸出来,接着是一个穿着白衣的东西爬了出来,他分不清那东西是人是人鬼。
那东西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飘飘悠悠地走了,在丛林旁一闪就不见了。
但哲感觉满头大汗,他正准备离开,突然,感觉腿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爬上了他的大腿。
他翻过身,猛地向后一退,他看到一条蛇正盘在面前的草丛中,蛇伸着小脑向他扑了过他,他把斧头在空抡了两下,击中了蛇,蛇退了回去。
但哲乘机向山下滚去,被蛇咬伤的右腿,每滚一下都会传来刺骨的疼痛。
他来到山下,悄悄潜入了一户人家。这家是两层楼房,房子四周是水泥高墙,院内是一个圆形花坛。
但哲踩着水泥院墙外的石头,艰难地翻入了院中,右腿依然疼痛难忍,
他来到楼房下面,发现窗子是开着的,房内灯火通明,屋内一男一女正在说话。
“放在下面安全吗?会不会被人发现?”女的说。
“不会的,我会确保万无一失的,明天就离开这里。”男的说。
之后,男的没有说话,但哲听到了房间里的脚步声,男人好像要走出房子,但哲闪到墙的另一侧,握紧了手中的斧头。
门开了,男人走了出来,他鬼鬼祟祟地向四周望去,然后用手向院子前面地上的一块铁板抻手,但哲见时机已到,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瞄准男人头部就是一斧,他用的是斧头背面,男人当时就倒在了地上……
但哲又悄悄潜入屋子,刚走进走廓,他就听到女人的说话声:“怎么样了?你确信它还在那里吗?”
但哲感觉女人的话意味深长,好像在暗示什么,又像是在传递一种信息,“你确信它还在那里吗?”那个“它”会是什么吗?他又回想起自己置身的这个豪华的楼房还有阔气的院子,这一切都说明一个问题:这家很有钱!
那么,女人说的“它”会不会是钱或者其它值钱的金银宝贝呢?
但哲的yù_wàng在此刻膨胀到了极点,他为在自己的选择感觉惊讶,没想到逃亡的路上还能发一笔小财!
他慢慢向里面屋子的门口移动,透过门可以看到女人窈窕的背影,她正站在镜子前摆弄着什么东西!
但哲从她背后冲了过去,一只手捂住了女人的嘴,另一只手用斧头压住了女人的脖子。
这一切都是在镜子前面发生的。
女人透过镜子看清了但哲,他也看清了女人脸,他不禁大吃一惊:怎么会是她?
女人惊恐的目光、颤抖的身体、扭曲的表情,使但哲百感交解,是怨恨还是惊喜,连他自己都无法分辩,他意料不到,竟然会和思念五年的女人相逢,并且以这样一种方式。
女人就是但哲五年前爱的那个女孩宁湄,但哲为了与她结合,身陷囹圄,而她却消声觅迹,置但哲于不顾,回想这五年的牢狱之苦,一股仇恨之火燃上心头,此时,在他眼中,这个女人已不是他曾经爱恋的那个人,而是一个无情无义的蛇蝎女人。
他把宁湄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