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图并不是一张普通的地图,而是用灵力凝聚起来的山水地形图,图上的花草树木高山流水居然按比例缩小,简直是一个迷你型的清乾天。
落瑶在图上找到芙丘国,很小的一块地方,灰蒙蒙地看不清楚,不满地道:“殿下,我好歹带着您兜了一圈,我们芙丘国在您眼中,就这么一丁点地方么,比我的小指头指甲还要小。”
祁远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道:“唔,这个按比例就这么小,倒是可以画得更大一些,只是其他地方也要跟着放大,现在这些都都要作废了。”
落瑶郁闷地看了看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祁远想了想,道:“也不是没有,或者给你们另外画一张。”
落瑶一扫先前的郁闷,道:“这听起来似乎不错,那就单画一张。”落瑶得意地想,这样,就显得芙丘国与众不同。
“不过,要先等我把这些奏折阅完。”祁远指了指堆成小山的奏折。
落瑶觉得祁远既然这么下血本要给他们芙丘国单独绘图,心存着感激,客气地道:“我能为殿下做些什么吗?”
祁远略一思索:“想必批阅奏章这种事情,对你来说非常简单吧。”
祁远说这句话是有根据的。小时候落瑶的爹经常带娘出门游玩,两口子说走就走,经常前一天晚上还在一起用晚饭,第二天早上就留下一张字条,说是爹娘去哪里考察国事去了。
落瑶对他们总是借着国事的幌子出去游玩非常愤懑,因为每到这个时候,大哥二哥就故意找“爹爹只教了你怎么批阅奏章,我们都不会,这几天你多留意留意”的借口,把这个重担压到她小小的肩膀上。
落瑶一开始极其不乐意,但是久而久之,她居然在其中找到了乐趣,发现了这其实也是一门学问,若是处理得好了,以后也可以一技傍身,到哪都有饭吃,大不了真的沦落街头时,去找国君毛遂自荐,给他批阅几天的奏折换几口饭吃。
这么一想,落瑶之后就释然了,还自告奋勇要替爹爹批阅折子。
落瑶听见太子问话,点点头,道:“批阅奏折曾一度是我的特长。”
祁远自从对这个芙丘国公主上了心,自然对她曾经的喜好特长了如指掌。
程誉给他的本子里,对这位公主这样评价:幼时调皮,曾在落云山学艺两万年,舞者惊鸿,善阅折。
“许是这图太繁琐,最近总觉得头疼。”祁远收回了遥思,揉了揉额角,慢悠悠走到贵妃榻前,斜躺下来,这角度刚好,正对着落瑶,能看清她的神情,不错。
落瑶听完才反应过来,原来太子叫她到这里来只是想找人阅折子,这样的事情,程誉不是也可以嘛,落瑶心里有意见,但是面上还是温和地道:“绘制地图这类公务太精细,臣爱莫能助,那就替太子殿下阅一阅奏章吧。”
落瑶边说边给祁远泡了杯茶,随后拖过一张凳子,利索地坐到书案后拿起奏章翻看起来。
祁远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熏香,眼神透过袅袅的香雾,看着面前专注的女子。
唔,这双手在他面前跳舞时执的是桃花扇,在他的案前阅览时握的是御赐朱笔,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越瞧越合他的意。
半个时辰后,便是这样一个场面:祁远卧在美人榻上,下巴枕着手背,衣衫半褪,落瑶跪在一旁,正在卖力地给他按摩推拿。
落瑶一边忙着手上的动作,一边回忆着事情究竟是如何发展到这个样子。
她依稀记得,大大小小的奏章在她手上处理得行云流水,完了还体贴地按事项归了类,整齐叠放在案边,放下朱笔,伸个懒腰,抬头看到祁远低着头微眯着一双丹凤眼,手撑着额头,似乎在闭目养神。
她以为祁远已经睡着了,正想轻手轻脚离开让他好好休息。
彼时一条腿刚跨出门槛,正准备拎起另外一条腿,却听到祁远嘀咕了句:“今天也没阅奏章,怎么肩膀就那么酸呢。”声音不高不低,却足够让门口的落瑶听得一清二楚。
落瑶心下一惊,莫非太子是嫌芙丘国招待不周,让他累着了?太子难得屈尊来一次,万一传到天宫里芙丘国是如何怠慢了他,那让老爹颜面何存?
落瑶仔细想了想,太子今天似乎也没有做过分劳累的事情,和岚青的比试是她去的,奏章是她阅的,他最多就是绘了一会儿图,而且连芙丘国的影子都还没成型,落瑶有点分析不出来太子的肩膀何时变得如此娇弱了。
正思索间,对面又是一阵低吟,祁远翻了个身,眉头紧皱着,看起来的确非常不适。
落瑶对绘图这个事情着实不了解,大概这么精细的活十分耗费心力,只绘了一点点,就累成这样,顿时心里同情心泛滥,落瑶收起抬了一半的腿,重新走了回去:“太子辛苦,不如让我为您松松筋骨,我的推拿之术还算过得去。”
祁远睁开眼瞧了瞧她,点点头:“如此甚好,那就替我宽衣吧。”
落瑶连忙摆摆手说:“殿下,我们芙丘国的推拿术无需宽衣,且如今天气转凉,这里临着河,恐殿下受寒气入侵·····”
祁远活动了一下肩膀,慢条斯理地摆弄着衣袖,道:“我方才还在琢磨,其实芙丘国疆域不大,单独绘一张图似乎没什么必要······”
落瑶一拍脑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打断他:“啊,我突然想起来,最近流行的一种推拿的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