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流觞?
在场的很多人听过这个词,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出生江南的沈君忧好像哪里见过,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乐逍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折扇,潇洒地一摇道:“这本是古代的一种游戏而已,大家坐在河溪旁,酒杯在溪流中飘荡,停在谁的面前谁就喝酒——难道这第一关,比的是酒量?”
石公孙略带讥讽地看了自得的逍遥公子一眼,又看了下走在前面的书呆,却问茶迷道:“永和九年上巳日,书圣与谢安等于会稽清溪旁饮酒赋诗而名传千古,段兄说的才情,不会是要我们这些粗人作诗吧?”
段甘羽脸上一沉。
皇甫枫流明白,提到作诗让段茶迷想起了刚刚故去的诗情。他知道石公孙说的典故,流传千古的天下第一行书《兰亭序》,就是书圣王羲之在那次盛会上的不世之作。
甚至酒后王羲之自己想重新写一遍却再也写不出那样的作品了。
但一提到作诗之后,石公孙也有些尴尬,旁人也是不语。
倒是不大开口的气尊轻轻地说道:“曲水流觞何止兰亭一处?北京恭王府沁秋亭、承德避暑山庄‘曲水荷香’、故宫褉赏亭之‘流杯渠’甚至滁州意在亭都有,这本是故人求吉瑞的仪式,说起来和风水关系极大!”
乐逍遥脸一红,看来自己是最浅薄的了;应双儿微哼了一声,不知为何,她很不喜欢这个小姑娘,特别是知道她竟是气尊之后。
“这三家都开口了,皇甫先生不说几句?”茶迷不紧不慢地说道。
皇甫枫流明白,段甘羽不想地劫门得到这个彩头。
可是他在思索前面茶迷用“缘份”那场拖延时间的原因——书呆不可能只是为了接应诗情,这么多高手在,多一个诗情未必有多大帮助。
也许书呆又转换了阵法,免得更多的人来搅局,不过这样一来自己这边古国平的接应力量也会找不到他们了。一路上留的记号也许都没用了。
而且过了这么久时间,电话都没有响起,这很不寻常。
所以乍听到茶迷的话他没有及时开口。
东方忍却不屑地道:“气尊都开口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皇甫枫流看了下对方脸上的伤,本懒得理他,但茶迷的面子还是要给:“想来前辈即设此局,自是知道这曲水流觞和上巳节有关,春秋时郑国人在溱洧雨水上设立招魂幡,以兰草祭之,以袚除不祥。后经《诗经》记载而流传至今!”
三月三,袚褉之古礼,现在知道的人的确不多了。曲水流觞已经成祈福的活动变成了酒令和景致。
东方忍这下有点被打脸,因为他自己根本不知道这古礼,不要说他主要学习东桑忍术,就是另几个风水高人知道这古礼的也不多!
好在众人下坡已来到一块开阔地,远传就是茶林,近处除了人工挖出弯弯曲曲的一尺宽小溪流,还叠放了许多砚台,更奇怪的是,砚台后一大群身着素雅衣裙的少女。
东方忍忙叉开话题:“这是唱哪一出?”
皇甫枫流想:难道这茶迷等的是这群少女?这少女们到这深山来做什么?乐逍遥的眼神在这些少女玲珑有致的身材上不住地打量。
茶迷道:“那是老朽身边的采茶女,至于比什么过会墨老弟会和众位说,老朽先失陪了。”只见他走了茶林,三转两转身形就不见了。
众人神色一变:那茶林无疑是一个极高明的阵法。
地劫门本来以为自己人多势众,另两门派有联合挤兑的意思,再看到书呆姗姗来迟知道自己后援被断绝了,等出现这群清纯淡雅的茶女,他们才明白茶迷已完全控制了局面。
这些女子都很年轻,但皮肤都不是很白,也许是常年侍弄茶树风吹日晒所至。可是个个看来都是修行之人,虽然功力不高,但经过茶迷长年调教肯定有一些阵法修为,最起码可以暂时困住众人。
地劫门原打算如果比试的结果不乘意就突取茶迷,逼迫他说出秘密所在,看来这个计划是要落空了。
乐逍遥却道:“这老茶迷躲在深山,身边还这么多美女,真是暴殄天物啊!”
这话让在场的几个女子心里一阵鄙视;僧道人却有意无意又看了沈君忧一眼,沈君忧那种不舒服又忽然冒出——倒不像在地铁遭遇sè_láng或者那种色迷迷的眼神,她说不清楚,只是很不舒服。
过会一定要问问“疯子”,什么叫“和道门派系有关”,她心道。
书呆却走到那些砚台边停了下来,对众人道:“这一场很简单,一会这些砚台会随波逐流,四位只要随机拾起砚台,并说出砚台名字就好。四位分别比试,最后识得砚台数量最少的被淘汰。”
茶迷前面就说过,资格赛只有的第一场是淘汰赛,可是大家都没想到所谓的“才情”,比的却是这个。这是考古玩了。
风水和古玩本就有很大联系。
可是这古玩又和书法有一定联系,前面茶迷等的就是书呆回来主持此事?都觉得缘分那场有点故意浪费时间的几大高手心里都默默的寻思着。
这里最有信心的是青囊台主石公孙,他本自命枫流,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虽未必到七绝里棋痴书呆的地步,但一般人能和他比的不多。
何况他的靑囊台本就收集了不少古玩珍品。
僧道人虽觉得自己这方面不是最强,但地劫门气尊年纪轻轻,修习的又是东桑妖刀棋法和茶道,对中国的传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