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赢了一场比斗,却害了整个天下,我究竟是赢了还是输了?”
徐君惨笑不已,跌跌撞撞的连连后退,口中不断有鲜血喷出。他的的满头青丝,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赫然竟变成了一片银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虽表面纨绔不堪,实则心志极其坚定,只是风耀阳带来的消息实在太过于震撼。号称不可攻破的坚城青阳城,竟然被蛮军攻下,那意味着中原将白骨森罗,血流成河。
蛮军一向残暴,讲究以战养战,从不需要携带大量军粮。秦军曾想用坚壁清野的战术对付蛮军,可在抢夺不到军粮的时候,蛮军甚至会食用秦人的血肉,并特意为此制定了一道食谱,听说小孩子最受欢迎,有多重烹饪的方法,无论煎烤炸,味道都极其鲜美。
而这一切苦难,都是徐君造成的。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讲,即使徐君不应战,天道仙宫仍会派出弟子比斗,可现在的徐君实在太出名了。一个卧薪尝胆的私生子,绝对比什么名门正派的公子更有亲和力。若不是他名气这么大,也不会引起这么多人关注,以至于大秦军方分散了注意力,被蛮军钻了空子。
天色渐渐变暗,天边的乌云似乎故意蒙上了上天的眼睛,避免苍天被这学粼粼的一幕吓到。鬼谷子的面色,一会变青,一会又变得惨白。他纵横江湖数十载,从来没如此失态过。他为人极其精通卜算之道。哪里会看不出大秦朝廷气数已尽,摇摇欲坠。只是额秃根加速了大秦朝廷的灭亡,人确实无法胜天。但某些有大气运的人,往往可以改变天意。
按照鬼谷子早年的占卜,大秦朝廷起码还能再存在两百年,可是刚才他又算了一卦,发现天意变得模糊,一切事情都成了未知数,无法预测。这也就是说大秦朝廷很有可能马上会灭亡。亦有可能会回到历史的轨道,继续存在。但不管如何,这一场刀兵之乱。都会给黎民百姓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
他眯缝着眼睛,冷冷盯着额秃根道:“额秃根,萨满教虽然和我们中原道家不属于一派,但同样出自上古大巫。隶属于同宗。我不信你算不出大秦的运势。你这样逆天而行,助纣为孽,不怕遭天谴吗?”
额秃根哈哈大笑道:“鬼谷子,你都一把年纪了,还相信这些无稽之谈,我看你是白活了。何为天,天即是我,我即是天。天道法则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你们秦人卑鄙无耻、软弱无能,却占据了天下最肥沃的土地。我们蛮荒部落只是取回自己应得的东西罢了。即使漫天神佛阻止我,那我亦会遇神杀神,遇佛弑佛..”
鬼谷子面色巨变道:“好狂妄的口气,额秃根,既然你冥顽不明,那我们亦无需多做口舌之争,手下见真章吧。”
能文争即不需武斗,门派之争可以勾心斗角,用嘴皮子解决。但牵涉到了天下大势,那只有用武力来决出一个结果,领土问题从来都不是靠谈判能解决的。
森冷的剑光,撕裂了乌云降下的阴影,笔直的刺向了额秃根的喉咙。鬼谷子全力以赴,誓要把额秃根留在这里,因为他深知某些人要么不要得罪,如果必须得罪,那就一定要弄死。不然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额秃根不敢大意,宛如一只大鸟般凌空跃起,向后倒飞了出去。凄厉的咆哮从他口中发出,他狰狞的再次变身为上古朱雀,挥舞着巨大的翅膀,猛然宛如一支利箭般射向了鬼谷子的胸口,速度快到甚至超越了光线。
鬼谷子一声狞笑,手中的宝剑瞬间在空中画出了无数方圆。世间一切,皆是方圆。这是恒久不变的真理,亦是世间最强的防御,无论从哪个角度攻击,由无数剑气组成,层层叠叠的方圆,都会封死敌人任何的攻击。
不过,鬼谷子和额秃根两人数次交手,彼此极为熟悉对方的招式。额秃根大笑一声道:“你这老杂毛,翻来覆去就会这么两招,真是烦人。以往你我多次交手均未分出胜负,今日让我们放手斗一场吧。倘若你死了,我答应你,他日我蛮荒大军攻陷中原的时候,我必保你天道仙宫一点香火,不至于让你们天道仙宫灭亡。”
鬼谷子不屑的冷笑一声道:“额秃根,你还是能活下来再说这种大话吧。本宫同样向你保证,倘若今天你死在天道仙宫,他日我必杀上萨满教,让萨满教鸡犬不留。”
“老杂毛,你不要欺人太甚..”额秃根凶相毕露,既然鬼谷子决定彻底撕破脸,那他亦不需要顾忌什么,两人只能不死不休了。
孟初寒望着额秃根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恶人更痛恨同类的背叛,不管他是否支持蛮军,都不代表他愿意遭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莫名其名的成为了诱..饵,身陷险境。不过大敌当前,不是计较个人恩怨的时候。
他冲阴玉川道:“yīn_mén主,风耀阳在挑拨离间,巴不得我们会起内杠。额秃根该死,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事的时候。我们先杀出重围,回到蛮荒后再和额秃根好好算算这笔账。”
阴玉川虽然半人半尸,脑子有些不太灵光,可毕竟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一辈子,哪里会不知道轻重缓急。他冲孟初寒点了点头道:“孟门主所言极是,今日事实难善了,正道和保龙一族绝不会放过我们,还是早点离开昆仑山,回到蛮荒才是上策。”
孟初寒和阴玉川同时出手,孟初寒迎上了了智,阴玉川则迎上了墨门的门主,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永远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