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姑娘,真是抱歉了,若非万不得已,在下根本不可能出这种下策。”张晓有些悻悻的说道。
虽然说张晓的节操上限不算高,但是也不可能做这种堪比掘人坟冢一般的恶性,毕竟常言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亲。张晓这种作为简直可以说是天底下最恶毒的事情之一了。
张晓心中已经想象得出在头盖下面的宋玉华是何种的暴怒,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内疚和别扭的情绪。
也许自己做错了。
但是张晓转念一想,又认为自己做的没错。
像宋玉华这种绝色美人和独尊堡联姻那真是白瞎了,可以说是明珠暗投。
更重要的是,解晖总会有一天和宋阀对上,那就意味着总有一天宋玉华会陷入到无比尴尬的境遇之中。
想到这里张晓内疚之情才稍稍缓解了一番。
张晓略微沉思了一下,动手解开了宋玉华的穴道。
“公子看上去并没那种恶贼,为何要如此对待小女子呢?”宋玉华轻轻解开自己的头盖,然后对张晓轻语道。
宋玉华黛眉轻蹙,神态温婉柔美,有一股惹人怜爱,不忍拒绝的神韵,让张晓心中不由自主升起一股内疚的情绪。
“宋姑娘,实不相瞒,在下乃是张晓。”张晓咬咬牙,把自己的身份和盘供出。
虽然说这样做回暴漏张晓的身份,但是天底下哪有不漏风的墙,总会有被人发觉的时候。
虽然这样做不可能缓解宋玉华心中的恨意,但是至少能让她明白张晓为什么要绑架她,也隐隐透漏出张晓绝不会伤害她的意思。
“乞活王。”宋玉华听到张晓的名字之后,顿时大吃一惊,不由自主的叫出了张晓的称号。
“正是在下。”张晓应声道。
“不知道乞活王为何要绑架小女子?”宋玉华又问了一次相似的问题,但是语气已经大不相同。
宋玉华眼中的怨气消散了不少,甚至露出了少许的敬佩之意。
毕竟对于中原人来说,张晓的所作所为怎么都能称得上“豪杰”两个字。
在草原人环绕的土地上,竟然能够打下一番汉人的江山,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何等的不易,毕竟当年隋朝倾力出手也不过共打下了且末,西海等四个郡县的地盘罢了。
宋玉华甚至知道,自己的父亲宋缺曾经想要将张晓的名字刻在磨刀堂的正上方,但是后来想想还是作罢了。
虽然以宋缺的傲气,自然不会称赞张晓什么,但是宋玉华也清楚,对于张晓,身为汉人正统的父亲隐隐露出赞叹之意。
据宋玉华所知,上一个受到宋缺这种待遇的还是越国公杨素。
因此对待张晓的态度,宋玉华不由得缓和了几分,甚至若非双方处在这种境况,宋玉华绝对会奉上一杯清茶。
毕竟宋玉华可谓是容貌美丽,举止娴雅,是当时正统淑女的典范,故而即使心中有些怨恨,但也不会轻易表漏出来。
“实不相瞒,在下不是相对宋姑娘不敬,只是在下决不能容许宋阀和独尊堡联姻。”说道这里,张晓的语气不由得有些斩钉截铁。
这种念头在张晓去过独尊堡一次之后,变更浓厚了一些。
独尊堡实际上就是一座规模缩小的皇城。全堡以石砖砌成,予人固若金汤的气象。而且四面环水,挖有人工沟渠,几乎算是不可攻陷的城堡了。甚至若非那一天乃是大喜之日,就算张晓想要混进去都要费些功夫。
如果以后真的要攻打这里的话,除非是有内应帮忙放下吊桥,要不然就只能围而不攻,切断食粮之下,逼迫里面的人出战或者投降。
虽然说,张晓不可能怕了解晖,但也知道,若是解晖得到宋缺的全力支持,自己根本没有丝毫拿下巴蜀的可能。
毕竟张晓麾下和巴蜀接壤的地方道路实在糟糕,简直可以用,“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来形容,张晓能够运来的兵力绝不可能超过一万。
虽然说张晓麾下的不死营威力无穷,但是你怎么也不能让一只重甲骑兵来攻城吧。
“不知解堡主那里得罪了乞活王?小女子在这里陪个不是,若---”宋玉华一听,顿时误以为张晓和解晖有什么私人恩怨,连忙劝阻道。
“没什么私人恩怨,仅仅是挡住我的路罢了。”张晓在心里默默想到。
不过心里这么想,但是嘴上却不可能这么说。
任何人想要成事,首先就要把握住“大义”,正所谓“名正言顺”,凡是想要成就大事,就必须师出有名,否则绝对会遇到层层阻力,把张晓陷进去。
“宋姑娘知道,我麾下的乞活军地处草原,而且和巴蜀接壤。”张晓缓缓说道。
宋玉华听了之后,点了点头,乞活军的情况对于那些升斗小民自然是谜一样的存在,但是对于天下最大门阀之一的宋阀来说,不说是透明,但是大体还是了解的。
“我麾下的土地一般是是草原上游牧民族,不善耕种,而且草原上能够用于耕种的土地本就寥寥无几,因此我必须为兄弟们的伙食着想。”
“因此有‘天府之国’之称的巴蜀是我势在必得之地,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止我的决心。”
虽然说张晓的话语之中有很多不实之处,宋玉华也未必相信,但是其中的意思却是明白。
“公子莫非要把巴蜀卷入到尸山血海之中吗?”宋玉华脸上露出不忍之意。
不知道为什么,宋家的女子总有一股菩萨心肠,总想着不让宋家卷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