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起床了!”
又是崭新的一天,阳光还是斜斜透入窗棂,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床还是那张床,就连安萁唤谢修齐起床的声音,都与他穿越当日安秀的声音相差无几。
只是其他的一切,却皆早已物是人非。
谢修齐死命搂着被子,嘴里喃喃几句,尤自沉睡未醒。安萁却是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自大变以来头一次赖床的少爷,眼中更有一丝忐忑。
她倒也知道谢修齐实在是累极,本不愿叫醒他。然而日近三竿,二虎早上又来过一趟,言说今日午间想请少爷回家吃饭,一为庆功,二为补上感谢少爷当日再救小妹之恩。且顾老族长听说二虎要请少爷,也是说要来相陪。
如此善意,倒也不好推脱。安萁又想着左右也没什么事,纵火案重审却是在下午,时间上也来得及,更觉二虎随少爷一路奔波也算劳苦功高,也就一时口快,直接替少爷答应了。
话才出口,安萁才猛然发现自己有点逾矩——什么时候丫鬟也能替自家少爷作主了?
然而穿越后的谢修齐始终对安萁都是以现代思维平等相待,更颇有几分对这在古代惨遭不公待遇,又对自己不离不弃的极品混血小美女的怜惜爱护之意。
是以,安萁倒也是渐渐被惯得越发胆大了起来。
只是今晨一时口快竟如此逾越,让小姑娘心中也颇有些忐忑罢了。
然而这眼看就快要午中饭时了,自家少爷却还是迟迟未醒。
“少爷……起床啦,二虎还邀了您今日去他家吃午饭呢,顾氏老族长也会去,再不起就要失约了。”
想了想,小姑娘晃动着床上作躺尸状的青年身体,柔声说道。
谢修齐勉力睁开惺忪的睡眼:“有这事?我怎不知?”
安萁连忙将今早的事情又细细分说了一遍,口干舌燥之余,又颇有些怯怯道:“小婢见您左右无事,二虎也算是随您辛苦忠心耿耿,他的面子却必须要给,就擅自作主替您答应了……少爷您……不会怪我吧?”
小姑娘垂着头吭吭哧哧说着,更不时地偷眼瞟着谢修齐的脸色。
谢修齐见状纳闷之余心念电转,倒是迅速明白了小姑娘心中所忧,只见他眨了眨眼一本正经道:“这样啊……我本想睡到下午去县衙受审才醒的,你怎可以替我如此擅自作主呢?我昨日才在方家大谈上下尊卑与纲常,却不想……”
他失望地看着安萁,已是满脸痛心疾首。
安萁的脸白了白:“我……我,少爷,人家不是故意的……”
小姑娘捏着衣角可怜巴巴道,却见谢修齐开始闭目沉思:“晤,如此不顾尊卑,实在该罚,让我想想……”
安萁眼巴巴地看着少爷,她忐忑不安地等啊等等啊等……
一直等到床上又一阵“呼噜”“呼噜”的鼾声传来。
安萁一楞之下已是气急败坏。
“少!爷!起!床!了!”
尖利地叫声让谢修齐再次睁眼,青年此时的目光却已是笑意吟吟,望着小姑娘渐渐有些脸挂不住的恼羞成怒,青年眼珠一转:“不如……你陪我睡会儿我就原谅你了,也答应去二虎家赴约?”
他嬉皮笑脸道。
安萁一楞,秀脸猛然通红。随之,小姑娘更是两眼发直地瞟到了谢修齐平躺之下,丝被中段高高凸起的一块。她再次一楞之下仿佛明白了什么,眼中迅速闪过一丝慌乱,更是面红耳赤。
只见小姑娘嘤咛一声,已是捂着脸慌不择路,差点撞上了门框跑了出去,只留青年在房中哈哈大笑。
直到两人收拾一清走到去二虎家路上的时候,安萁仍尤自脸色通红。
谢修齐倒也不以为异,只是大叹这古代实在是**天堂,随便一个女孩子都如此纯情,连调笑两句都禁不住。就连看到晨勃这种男人自然的生理现象,都以为是别人色心大起欲行不轨,吓得落荒而逃。
若不是自家丫鬟,恐怕早就要喊非礼了。
青年想着想着颇觉有趣,不时笑出声来。
安萁顿时更是大羞,她恨恨地白了正一脸坏笑的谢修齐一眼,已是气急:“少爷,您越来越不正经了……”
长腿小姑娘满是不依的跺脚嗔道。
“有吗?”谢修齐笑吟吟道。
“哪没有?”安萁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更是透出了一抹晕红:“就连我这样的都……”
小姑娘不时偷眼瞥着青年轻声嘀咕道,言语中自满是怨挞之意,神态中却不知为何透着一股小得意。
青年却是楞了楞。
一时得意,倒是又忘了要做旧时代五好青年、华夏十大杰出太监了。古代男女之防可是大于现代,就算只要自己愿意,安萁这贴身丫鬟迟早是自己碗里的肉,但毕竟现在也未论婚嫁。
自己往后言行举止间,可也要注意些了。
一念及此,谢修齐已是满脸正色:“安萁你这话就错了——少爷我可是什么都变了,立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你看,我最近不是连青lou都没去过了吗?那啥,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若想要真正了解我,这个日久是很有必要的……”
他满目和蔼,慈祥看着安萁语重心长地教导道。
不明白自家少爷一番苦心的安萁顿时翻了个可爱白眼:“才不是呢,您没变前就让阖县女子避之如虎。前段时间不是为了小姐的事在忙么,没空罢了。如今更是连小婢都要……”
小姑娘说着脸上又自红了红:“昨夜回家前,大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