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她没有上过学,也没有读过书,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女人……”
看着坐在桌边一口菜一口酒吃的津津有味的段飞,何岚静静的坐在对面说道:“这四个菜是我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几个,不过当时家里太穷,只有每次考试结束妈妈才做给我吃一次,今天我专门从一个酒店要了这四个菜,可是却怎么也吃不到当日妈妈做出的味道,呵呵……”
以为没有杯子,段飞直接抓起酒瓶子灌了一口,眼神复杂的看向何岚:“那是因为现在日子比以前好过了。”
“呵呵,也许吧……”何岚笑了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然后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老式的相框,里面有一张老旧的黑白照片,苦笑道:“你看,这是我唯一留下有关我妈妈的照片,是小时候的,那时候我正好十二岁,因为农村的女人生育都比较早,那时候她还不到三十岁,可是却已经显得很老了……”说话的时候,何岚的语气说不出的苦涩,甚至还有一丝伤感。
“……”段飞没有说话,而是拿过照片看了起来,照片上是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年轻女人,扎着两个黑黝黝的大辫子,眉目间依稀可见何岚的影子,只不过却有很浓的鱼尾纹,女人笑的很开心,身上穿的是很普通的农村女人的衣服,像个村姑,脸蛋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
“我两岁的时候亲生爸爸就去世了,可能是我那时候年纪太小,现在我都不记得他长的什么样子,只是听我妈妈说我爸爸是个旷工,是在一次矿难时被砸在了下面,到现在也没找到尸骨,当时被砸在矿井里的都是一些穷苦人,没有一个有背景的,而当时的相关部门和矿场为了掩盖这个事实每个受害者家庭给了一笔钱,每个人十万,如果不要可以去告他们,可是当时没人敢去高,我妈妈也不敢,她只是个很普通的农村女人,无奈的接收了现实,再后来因为爸爸去世,妈妈长的漂亮,很多不怀好意的人打妈妈的主意,妈妈一个人咬着牙带着我来到了南方,也就是这里,身上带着唯一的十万块钱,诺,这就是我们当时住的地方,一直到十岁左右我都是和妈妈住在这里,直到我小学毕业都和妈妈两个人相依为命住在这里,白天我去上学,晚上陪妈妈摆小摊卖烧烤……”何岚悠悠的说道,眼里带着一丝回忆,虽然嘴角在笑,可是却有些发苦。
段飞没有说话,而是再次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菜,菜的味道很正宗,虽然凉了却丝毫不影响菜的口味,可是此时段飞却吃不出任何的味道,唯一的感觉就是苦涩。从荷兰的话里,他可以想象的到二十多年前,一个年轻而且很漂亮的女人带着一个女儿在这里艰苦挣扎的场景……
荷兰回过神来,看了段飞一眼,忽然站起身来,在段飞面前扭了一圈:“段飞你看,我穿这身衣服好看吗?”
“好看。”段飞虽然不知道何岚为什么问这么一句,但还是毫不犹豫的点头,他说的是实话,一身鲜红色嫁衣的何岚何止的好看,简直美的冒泡,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何岚穿这样的衣服,只不过可能是因为刚刚何岚说的这些内容,此时段飞看着何岚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的**,只有单纯的欣赏……
“我也觉得很好看——”
听见段飞的话何岚脸上露出一个鲜艳的笑脸,又在原地转了一圈,自言自语道:“这是我十二岁那一年我妈妈亲手为我做的,是给我做的嫁衣,样子就是按照她自己当年结婚的时候的嫁衣做的,你知道吗,这可是我妈妈转了好些地方才买到的中眼的红布然后一点一点亲手裁剪并亲手缝制的嫁衣,是准备等人结婚的时候准备的……只可惜,她直到离开都没有等到我出嫁,呵呵……”
何岚的脸上带着笑,说到最后眼圈竟然一红,流下了眼泪……
段飞也觉得心里一酸,不过他却没有开口,继续默默的闷头喝酒,现在何岚正沉浸在曾经的一些苦难记忆里,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安慰她。
“呵呵,你看我,说这些不开心的做什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何岚毕竟是久经商场并有着特殊经历的女人,短暂的悲痛后忽然“扑哧”一笑,擦了擦眼泪,又坐在段飞对面,有些不好意思道:“段飞,刚刚让你看笑话了。”
“没事儿,你尽避伤心,就当我不存在。”段飞头也不抬的说道。
“去你的,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我伤心你不管,难道你想故意看我伤心啊?”何岚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不过却没有一丝生气的意思,聪明如她当然知道段飞这是故意在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说这身衣服穿在我身上是不是有点小?”何岚哼了一声后,低头又看了一眼身上的新嫁衣问段飞。
“是有点小,不过没关系,这样显得你身材更好。”段飞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何岚那呼之欲出的""坏笑道。
“去你的,你脑袋里全是龌龊。”何岚的脸色一红,随后解释道:“这是我妈妈按照她的尺寸裁剪的,她的身材有些娇小,当时估计也没想到后来我的身材会超过她吧,结果就做的小了。不过没关系,反正我这辈子也不可能有真正穿上它的那一天,大小都无所谓了……”何岚感慨道,神色中露出一丝无奈。
“谁说没有了?”段飞听完忽然放下酒瓶,站起身来走到何岚面前:“你妈妈给你做了红嫁衣,难道没有红盖头吗?”
“段飞,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