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为之震惊:眼前的李煦已不再是往日风光无限好的李煦,本为大清前任忠心与虔诚的老臣,至今连赐予功臣都是极少之事,由此可见,眼前这个平凡淡然的老人过往至今身份必然一直显赫。
弘历神色恭谨,再次行礼,说:“请恕晚辈无理,还请前辈不要记恨于心。”话乱,搜查的士兵排成了长龙,两旁站满了护卫,正在挨个检查每个院落的情景和藏匿的秘密。稍微有可疑形迹的地方立刻就被报到一边由专门的人看着。
李煦却闭养神不答,过了一会儿,李鼎反问:“四阿哥此次调兵遣将查办苏州织造府,不会只是个人意念,当今皇上做何姿态?”
弘历欲言又止,脸色有些黯然,许久,才叹息:“前辈心中定然已知答案,何必非要在下亲口承认说出。”
相视片刻不久,一个冷漠的官兵突而似不带任何感情地在弘历耳边说了一句话,默默点点头,并不说话,许久,再问:“然而我此次前来,神色中喜忧参半为李大人担忧,方才两江总督查弼纳前去查实账本如实汇报,看来任内亏空各年余剩银两不胜其数,尚有六十一年办六十年分应存剩银六万三百五十五两六钱九分九厘四毫,并无存贮库,亦系李大人亏空,不知李大人从何擅用职权动用国库库银,到如今依旧无法归还清偿完所有支出库银,你可知担当得起此罪?”
李煦一怔,弘历的话语惊于所有人目光的锐利,然而他沧桑的脸上却因为这句问话而腾起了淡淡的尴尬无奈,亮如朗星的目光黯淡了一下,手指有些用力的握着扳指,讷讷道:“老臣一时之间有心无力偿还清所有动用款项。还望皇上宽恕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