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协和牺牲的前提是“我爱你”~~~~~~
从赛池到家中,拉姆的情绪依旧激动着。他一路小跑上了楼,走到主卧门前才压着胸口的起伏慢慢地喘了几口气。
因为时间有点晚了,所以他没见着建国妈妈,也没见着自己的妈妈。
推开门,拉姆就看到建国睡在床上,门窗都关得紧紧的。而包在襁褓里的安铂则是睡在建国的身边,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是醒着还是睡着。
拉姆先走到窗前,打开了一半窗户。然后他又绕到床边,半跪了下来。
建国已经睡着了,完全不知道拉姆回来了。而自己的女儿安铂却是醒着的,但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哭闹,而是睁着眼睛在四处打量着。
才出生的孝都是高度近视,看不了多远。所以拉姆就凑到了自己女儿的面前,盯着她看了起来。
一大一小这么对望着,一时之间安静极了。
拉姆心中突然觉得暖暖地,他缓慢地伸出手,摸到了安铂的手边。
谁知道安铂突然一把抓住了拉姆的食指,拽得紧紧的,然后开始大哭。
拉姆吓了一跳,建国也醒了。
“你回来啦。”建国随便问了一句,然后就伸手安抚起女儿来了。
“嗯。”拉姆点点头,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却发现安铂抓得很紧。使劲拽的话,又怕伤到她,“怎么了,是我吓到她了吗?”
“应该是饿了吧。”建国也是猜的,她才当妈一天,啥也不知道。
“那你要喂奶吗?”拉姆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试试看吧。”建国显然比拉姆更傻。
就在拉姆帮忙把安铂抱起来,准备递到建国怀里的时候,建国妈妈走进来了。
“哎呀,怎么孩子醒了不叫我呢。”建国妈妈走到床边,就把安铂给抱了过来,然后让建国喂奶。而她一扭头,又是叫了起来,“哎呀呀,怎么窗户都开着。这还坐月呢,不能开窗。菲利普啊,快去把窗户关上。”
拉姆愣了一下,然后想起了建国给自己说过的这个坐月子的风俗。他虽然觉得保持通风是必要的,但是此刻建国妈妈都提起了,夜也深了,风也凉了,那就先关上吧。
看着建国给安铂喂奶,拉姆站在一边时刻准备着。但是建国妈妈却大手一挥,让拉姆去客房休息了。
出于对长辈的尊重,拉姆都一一遵守了。而且今天他也够累了,实在是没精力在这东西方差异的问题上和建国妈妈争论。
他哪里又知道在第二天,建国妈妈跟丹妮拉又争执起来了。
丹妮拉想要带着建国和安铂一起出去散步,外面春风和煦,天气非常好。但是建国妈妈却死活不准,她说建国还在坐月,而孩子还没满月,是不能到处溜达的。
丹妮拉可不知道什么坐月的习惯,她只是觉得孩子和建国都需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和阳光。
建国在两人中间劝说了很久,真是口干舌燥,脑袋发晕。而这一次拉姆虽然没有表示反对建国妈妈的意见,但是看他的表情,明显就是跟丹妮拉站在了一条战线上了。
“为什么不能出去,接触一下室外的环境多好。这室内又晒不到太阳,还不通风。”丹妮拉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
“哎呀你们欧洲人就是不懂保养,女人要是不做好月子,要落下一辈子的铲的。”建国妈妈一边说着,一边又给关上了窗户。
“我也没坐过,我身体不是好好的吗。”丹妮拉来了个现身说法。
“嘿,那是你体质好,但是你呀,这气色还是不如我。你看看……”
“妈,别说了!”建国连忙阻止了自己的妈妈,虽然这两人中文夹杂着德文交流着,但是要明白彼此的意思,看表情就知道了,“干脆折中一下好了。不要坐40天,坐一周行了。孩子满月再带出去也好,现在春天,流感病毒也一样复苏了。你觉得呢,菲利普?”
拉姆看了看建国,没想到她居然把这个问题抛给自己了。虽然自己刚才很坚决地站在了自己妈妈的身边,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却是把他给往刀尖上推了。他无可奈何,只能认同了建国的建议,“咳咳,这样也好。”
但是这个折中的办法却是让两个妈妈都不高兴了,丹妮拉觉得建国妈妈思想老旧,简直跟中世纪的女巫一样有些各种奇怪的念头。而建国妈妈却是觉得丹妮拉不懂养身,会害得她的女儿一身毛病。
因为孩子隔几个小时就要喂奶,换尿布什么的,建国和拉姆也没什么机会独处来认真地讨论一下这个问题。所以两边的压力都越积越多,家里的气氛变得非常的紧张,丝毫没有了拥有新成员的喜悦。
夜里睡不好,又要担心自己两个妈,建国的精神状态真是很糟糕。拉姆看着建国一头乱发,面容憔悴的样子,心疼得不得了。但是他又没有什么办法,哪边他都说不通。
但是在六月初,孩子夜里醒得不是那么频繁,建国的睡眠质量得到了一定的保证之后,她跟拉姆终于是有机会好好地聊一聊了。
“我妈签证就要到期了,那个时候就让她回去吧。还有丹妮拉,她也该休息一下了。孩子我自己带,现在问题不是很大了。”建国这个决定其实也是考虑了很久的,她自己有两份工作,要抽出时间来带孩子其实是很困难的。但是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如果她不把养育孩子的主动权攥在手里的话,只会变得更加糟糕。
基金会那边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