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理这几天感觉简直是度日如年,想要发疯发狂,哪怕知道贾珍之后恐怕还有不少手段等着自己,也不能影响他此时的心情。直到他被衙役压着跪在贾珍面前,李理才有些从自己的情绪里回神。贾珍微微一笑,那笑意很快就不见了,神情一肃,开口道:“犯人李理想要招供什么?”李理不知为何见到贾珍就觉得心里有些发怵,他知道那主意定然是眼前这位贾大人所出,而这几天的被人忽略无视的恐惧印象已经深深地扎在了他的脑海里,本以为没什么,但是冷不丁地见到始作俑者,这种埋藏着的恐惧又被激起,李理忍不住微微抖了抖身子,咬紧牙关,开始想着措辞。

“看来你压根就没想清楚要告诉本官些什么?”贾珍眼睛一瞪,眉毛向上扬起,便要开口叫衙役把李理重新押回大牢。“大人,我什么都招,什么都招。”李理连忙开口道,更是顾不上自己的之前的身份,磕了好几个头,可是心里却不知道该从什么说起。

“那就先从五年前你如何贪墨了朝廷用作赈灾安置灾民的款项,然后再步步高升,最后来到扬州的种种事由。”贾珍眯起眼睛,打破了李理心存的侥幸心态,让李理忍不住额头上冒出了密密的汗珠,这件事情这贾伯希怎么会知道?

李理自觉自己当初做的还算隐秘,正式因为贪墨了这笔款项,打点了上下关节,使得他攀附上了四皇子的路子,之后他便是四皇子的手下。因着四皇子要韬光养晦,他便照着四皇子的吩咐,投到了大皇子的门下,而彭于端就是大皇子的亲信之一,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彭于端的手下做事,表面尽心尽力,实则暗自将扬州的情况都详尽地报告了四皇子。正是因为他投靠了四皇子,又要潜伏于大皇子一派的人中,那件事情早就被四皇子悄悄地抹平了。这几年五皇子以及三皇子没少动作,当初那件事情参与其中的官员被查出不少,但自己却始终没有暴露,五皇子和三皇子尚且不能做到的事情,这贾伯希又如何能够知道?

贾珍尽管为官多年,但是这种陈年旧事和秘事若非有人告知于他,仅仅凭他就算能查出来只怕还要耗费不少功夫,只是谁叫李理是四皇子的心腹,只怕李理自己也不知道死在牢狱里的秦穆可是四皇子的心腹谋士,手上可有着不少私密的资料,李理这个四皇子特意埋下去待到日后有大用的钉子,秦穆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只可惜秦穆忠心耿耿,为四皇子费心费力,却没落得个好下场,而这些东西却白白地便宜了自己。若非秦穆的密函,他纵是有通天之能,又怎么会知道这李理多年前的紧要秘密。

“李理,有些话你自己说出来,和我用手段逼你说出来,最后的结果是完全不同的,你明白吗?”贾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在说之前,我想问大人一件事情——大人来扬州之前是不是就已经把扬州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了?”李理抬头看着贾珍,如果贾珍连这么隐秘的事情都知道,那么他对扬州的情况怕是也知道得清清楚楚,那么这个人这么几个月的功夫怕是都在看他们的笑话吧!李理突然间觉得那口一直憋着的心火莫名其妙地熄灭了,技不如人人就得认输,他们全部被贾珍耍得团团转。

“谈不上,至少我不知道你是从何处找到那俩个妖僧妖道的?而其他的,李理你也是为官多年了,难道不知道一个道理吗?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如果我对扬州全然不知,我又如何敢如此作为?”贾珍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瞧着跪着的李理。“好,我招。”贾珍的话无疑是压弯李理的最后的一根稻草,他扛不下去了,反正横竖都是要死的,他宁肯要个痛痛快快的了解,也比活着受苦好。

“这么说那一僧一道是自己上门来找你,而你不探究底细如何,就被他们所蛊惑才做下这事情?”贾珍眉毛微挑,他算是等到了他想要的口供,所谓的妖魔自然是越稀奇越好,本事越高就越能让上面的人感觉不安稳。李理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他既然招认了,又怎不会把别人也一起拖下水。李理在扬州多年,虽然官职不高,但是为人极善钻营,这么一交代竟是比贾珍这数月查的还多。贾珍看见手上的这些名单,忍不住有些害怕,不过是区区的南直隶,就这般水深,更不用说那些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了,又是何等情景。

“大人,我栽在你的手上也算是心服口服了。不过,我还是要告诉大人一句话——天下官官相护乃是常情,大人管得了金陵,扬州,难道还管得了天下吗?只要上面的人心思不停,这样的事情是不会结束的。”李理说到了这里,露出些无奈的情绪,他何尝不是因为一步错,而使得自己步步错,虽然他早料到自己日后必落阿鼻地狱,但是却没想到报应居然来得如此之快,难道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

贾珍瞧了瞧李理,并不说话。李理说的他自然明白,不过很快这场争斗很快就要尘埃落定了,只要太子上位,就会好上很多。其实太子与文渊帝的为政理念有着极大的不同,但是却与贾珍的很多想法很有相似之处。文渊帝尊崇儒家,而太子虽然仁厚,却更偏爱法家,与文渊帝常有争执,因而这些年来文渊帝与太子略有生疏,这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若不是有皇后在这对天下最尊贵的父子之间周旋,调和,只怕兄弟们早就闻着味要扑上去把太子撕裂了。

贾珍虽不站队,但是对众位皇子还是十分了解,他私


状态提示:第71章 李理--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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