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让我在这个瞬间以为我还在梦中!伸手捏了捏脸上的肉,从脸上传来的疼痛感觉告诉我,我并不是在做梦。
我将我怀里那瓶装着脓水的玻璃瓶端了起来,放在眼前看着,看着里面绿油油的脓液,我仿佛又看见了做梦里的场景,那个只有半个巴掌般大的小孩子冲着我笑。
心里某处受到了牵绊,穿着个睡衣,鬼使神差的就走出房门去杂物间里拿装泥土的花盆。
我根本就不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就像是有某种力量引导我这么干,心里总徘徊着一种空穴来风的想法,就是我这么做的话,孩子一定会能回来。
我妈老早就去参加香儿的葬礼了,在我忙着在后院往花盆里铲土的时候,我妈打了个电话过来,对我说她已经在香儿家里了,这几天看我心情不是很好,便没有叫我,要是我醒了的话,早餐就放在厨房的锅里温着,我端着吃就行。我点头答应了我妈,叫她等会上香的时候,顺便帮我多上一柱,毕竟是我没有好好的照顾香儿。我话说完,手机那头传来了细奶奶和我妈说话的声音,随后细奶奶接过了我妈的电话,对我说:
“小月啊,现在香儿还没有安葬,你孩子,明天就可以把你孩子入土了,今天一定要记住啊,千万不要让这脓水接触到泥土,要是你不想埋了,直接就在马桶里冲走就行了。”
我一边往花盆里装着土,口头一边答应细奶奶,细奶奶见我这么冷静的回答,有些担心,又祝嘱咐了我一遍,我放下了我手里的铲子,对着我细奶奶说: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忙吧,我先去忙了。”
我说完,立即就挂了电话,专心的将花盆里较大的小石子挑出来后,便将花盆端进了房内的阳台上,回忆着梦中的场景,打开玻璃瓶的盖子,慢慢的将瓶子里绿油油的脓水倒在了花盆里黑黝黝的土上,腐臭的味道扑鼻而来,但是在脓水接触到黝黑的泥土时,瞬间就像是跃入水中的鱼,一会就不见了踪影,只有碗口大的小花盆,我将整瓶的脓水倒进去后,却不见得有一丝一毫的脓水溢出来!
这种情景,让我又恐慌又欣喜,我的眼睛一直都盯着这已经吸收了所有的脓水的花盆,期望着就如梦中的一样,长出一片大的绿叶子,绿叶子上坐着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娃娃。
可是始终都没有如我所愿,在我等了漫长的一个上午后,花盆里的土还是土,并没有一点我梦里的那种变化。
心酸到绝望,或许我一开始就对这种做法没抱有任何的期望,可是心里还是难受,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语言描绘此时的心情,只想默默的躲进一个黑暗的地方,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我。
下午两点的时候,我正坐在厅堂里的沙发上默默的吃着今早我妈给我热着的包子,我爸从门外进来,看见我,沮丧着一张脸,坐到我身边,像是有什么话对我说,可是又说不出口的样子。我喝了口豆浆,转头问我爸怎么了?
我爸看了我一会,对我说:
“化验结果出来了,杀死香儿的,确实是琅玕,在香儿死的案发现场、现场提取到的另外一个人的血液,也是琅玕的,另外,现在据证实,之前警局里死的那十几个囚犯,也是琅玕杀的,检查报告结果都出来了,证据,都指向琅玕。”
“那是要判死刑吗?”我问我爸。
我爸不说话了,默认了这件事情。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豆浆放在了桌上,拿出了手机,想打电话,我爸这时忽然警觉了起来,慌忙的问我想打电话给谁?
“打给110,琅玕的血就是我给的,也是因为我的血,琅玕才活了过来,上次我和琅玕一起去医院的时候,就已经证实了我和他就是同一个人的血,既然现场发现了有我的血,那么我想我也是和琅玕一起的嫌疑犯,我想打电话自首。”
我爸的眼睛顿时就睁大了,立马拍掉我手里的手机,不准我这么干!
我看了眼我爸,站起身来问他:
“你昨天,拿我的血,究竟是去了哪里?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琅玕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爸,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琅玕是妖怪,可是你呢,你这样做,和妖怪,有什么区别?!”
我爸见他做的事情已经败露了,顿时就有点慌张,叫我千万不要去自首,他也是为了保护我,想让警察帮我们解决这个妖怪,才这么干的,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好不容易才让琅玕判了死罪,他不想让琅玕以后再来纠缠我了!
“你认为,那些人杀的了琅玕吗?你以为琅玕真的会死在那些人的枪支下吗?那是在做梦,琅玕根本就不可能会死!”
“不,他会死。”我爸沉默了会,立即慌忙的拉住我的手对我我说:
“闺女,你不要怪我,我只是想让你今后过好过一点,我实在是不忍心看着你以后会和一个妖怪生活在一起,前两天你打胎的晚上,琅玕像是发了疯一样,身上的妖气就开始在扩散,急着想出来,也不知道局子里的警察听了谁的建议,用黄符贴满了整个关住琅玕密室的墙壁,并在密室里灌了几十桶汽油,大火烧了好几天,等把琅玕的妖气都给耗没了,局子就会将这些罪名都加在琅玕身上,对外公布琅玕就是杀人饭,并且立即枪毙,到时候你就平安了。”
心里的怒火,在一层层的翻涌起来,狠狠的盯着我爸,此刻心里,他根本就不是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