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不迭的把邱宇瑶叫出来,把刚才我和陈立聪去见杨威的事情全都给她讲了一遍,邱宇瑶叹了口气。
“唉。我猜到可能会是这样,但我多希望是我猜错了。。。”
我打断她的话:“既然这就是事实,那咱只能认命啊,老婆你有没有啥好办法?”
邱宇瑶皱眉:“我哥做的决定很难改变。而且钢炮哥对我来说像亲哥哥一样,他们都是跟我哥一起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东子、钢炮哥两个我都不想失去。”
手心手背都是肉,邱宇瑶当然难以抉择了。可眼下的事态迫在眉睫,邱宇宁不能等,因为这事关整个雄鹰帮的命。我去鹰舞跟宁哥谈了一下,把杨威的意思传达给他,他大发雷霆,一拳把ktv的电视砸出了个窟窿,大骂杨威狼心狗肺。还说他当年救他的恩情都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邱宇宁:“杨威他就是妇人之仁!三年前我要他杀了他家的老太婆,他就狠不下心,最后还得我亲自动手。现在是他报恩的时候了,他又舍不得他弟,操!!!”
邱宇宁气的满屋子乱走,他甚至都忘了东子是我的小弟了,在我的立场上也是要为东子求情的。只不过我现在哪敢说话啊,再给他火上浇油的话,别说钢炮和东子,我肯定才是第一个死的人。纵讽来圾。
邱宇宁:“妈的,不能再等了,老子明天中午就去找杨威要人,他要是不交。我就亲手把他弟弟杀了,有个尸体也足够我上法庭跟刀子门的那帮杂种打官司了!”
我灰溜溜的回了荷工大,犹豫了整整一宿该不该告诉杨威他们快逃。
如果东子跑了,那死的人就是钢炮,我不认识他,所以他的死对我而言根本无关痛痒。但我怕的是,钢炮一死,雄鹰帮真的败了,到那时邱宇宁该有多恨我?我和邱宇瑶的未来绝对会因此画上休止符。
如果东子没跑呢,他一定会死的,那样一辈子活在愧疚中的人,是我。是我让东子命丧黄泉,明明我的一句话就能让他免逃一死。可我为了我自己跟邱宇瑶的未来,自私的让他丢了性命,我有什么权利去给他判死刑?东子曾经为我出生入死,他是我第一个小弟啊!
不,如果东子不死的话,那整个雄鹰帮都要覆灭,死的人岂不是更多?
脑子越想越乱,我一晚上都没睡着,第二天一早就跑到了江北区的废弃发电厂,天还没亮透,杨威跟东子已经醒了,他俩随便买了点牛奶面包,坐在冰冷的石头上充饥,并不像东子说的有丰盛的食物。我顺路给他俩带了肯德基,杨向东见到后狼吞虎咽的冲上去乱啃,显然是这些天都没吃过肉了。杨威看着东子的表情很复杂。依旧在吃自己的干巴面包,把肉都留给了东子。
我对杨威说:“你是个好哥哥。”
杨威抬头看了看我:“不,杨威我是世界上最差的哥哥。我欠东子太多。”
我笑着说:“你尽力了。”
杨威:“邱宇宁,他听了你替我转达的话,怎么说?”
我犹豫了一下,没敢把事实告诉他:“他说考虑一下。”
杨威没吭声,吃过牛奶面包后从腰间掏出了两把黑漆漆的手枪。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的军火,杨威熟练的拆弹装弹,我不太明白他这个动作的意义何在,难道打起来的时候还要换子弹?又不是打游戏,但这动作看上去特酷。他还把手枪借给我看了看,那东西比我想象中的沉很多,我要双手握着才能把它端正,杨威说这个已经算是轻的了,他都是用双枪的。
“这就是能取人性命的家伙啊,真希望我们和合图永远都不会有用上它的一天。”我捧着手枪嘟囔,杨威说我天真。
我正经八百的说:“现在都和谐社会了,谁还没事儿总动刀动枪的呀!你知道和合图是啥意思吗?以和为贵、大展宏图!”
杨威笑着念叨以和为贵那四个字,依旧是一脸不屑。很快,日照三竿,红日从天边徐徐升起,我恨不得这个日头走得再慢些,因为到了中午,邱宇宁就要来这里要人了。说实话,我根本不知道我来这里干啥,以我的能力,我能阻止得了邱宇宁?难道我还寄希望于自己是他的妹夫,他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东子一马?
我看了看杨威他俩,想告诉他快离开这里吧,邱宇宁要来大开杀戒了。但话在嘴边,就是说不出来,我是个懦夫,我舍不得邱宇瑶,我不想看到邱宇宁落魄后,邱宇瑶也开始憎恨我、离开我,对我嗤之以鼻。
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远方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影,那一定是邱宇宁,因为那风衣是雄鹰帮的象征。
我低咒:“妈蛋,这还没到中午呢!才十点半啊!”
杨威还蒙在鼓里,脸上挂上了笑容:“是宁哥,他想通了?来接我了?”
我心脏的跳的飞快,脑袋像是装了齿轮一样,一下看看杨威和东子、一下看看黑风衣的人,每一次转头他都离我们越来越近,我紧张、害怕,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砰!”
一声巨响传来,有点儿像蹦爆米花的声音。不过这荒郊野岭的,连个卖糖葫芦的都没,就更别提爆米花了。
杨威突然死死的把我和东子按到了地上:“枪声!”
这是他第一次说话前没带人名,我感受到了紧迫感,东子在我旁边双手捂着脑袋瑟瑟发抖。杨威就像个保护幼崽的母狮一样把我俩压在身下,一手一个攥着两把手枪,抬头四处扫视,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