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银针看似微微的摇动,开着中央空调温度就不算高的室内突然显得有些冰寒。
屋里穿着白大褂的柳富治都忍不住打了寒颤,衣着不多的厉胜男更是直接打了个喷嚏。
而本应该年老体衰最应该对温度变低有敏锐反应的贾老爷子却恍若未闻,目泛奇光,连眼皮眨都不眨一下的死死盯着还在不停颤动的银针。
高鸣微微一笑,在厉胜男还没弄清楚状况之前,伸手握住他的手,传过去一道内力。
突然之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高老师毫无征兆的把手拉住,饶是厉胜男向来大胆泼辣,也不由霞飞双颊。
高老师怎么突然这么主动了?您就是要主动,挑的时机也不是太对吧。厉胜男有些小纠结,是不是该反手主动相握呢?
念头刚刚浮上心头,就觉得一股暖流从高鸣柔软但有力的手中传向她的全身,刚刚感受到的那股冰寒瞬间被驱除的无影无踪。
“呵呵,早让你出去了吧,这导出的寒气可是很重的。”高鸣见厉胜男稍显苍白的脸重新变得红润,轻笑着拿回手。
苏可然阴脉之中的寒气可不是说空调里吹出的冷风,那可是能要人命的玩意儿。虽然他贯注在银针里内力将大部分导出的寒气已经消弭于无形,但还是有少许寒气逸散出来。
穿着白大褂能保暖的人自然不怕,像厉胜男这样大腿胳膊全露,本身身体又偏寒性的女人可就不行了,不说有多大事儿,但事后免不了要伤风感冒一场。
高鸣输入一道内家真气,也是帮她把入体的寒气驱除的意思。
搞了半天是帮自己驱除寒气,厉胜男这会儿才想明白高鸣“摸”她手的含义,心里不由有些小小的失落。早知如此,还不如当机立断,反手把他的爪子握住,想来老师也不会太让学生丢面子吧。
厉胜男觉得自己还得向母亲多请教请教,这明显的,主动性还是不够啊。
待银针颤动渐止,见苏可然眉心的青气越来越淡,高鸣伸手拔出银针,问尚闭着双眸的苏可然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就是全身懒洋洋的,有些想睡觉。”苏可然睁开眼睛,见高鸣已经拔出针,伸手拢了拢耳鬓有些凌乱的长发,强作镇定回答道。
“很好。”高鸣说着,不待苏可然反应过来,便用手里的银针快速的刺向苏可然的胸前,隔着病号服,高鸣准确的找到心脉附近的天突、关元、鹫尾等几处穴位。
深深浅浅,或刺或挑。一连刺了一十八针,快速出针,又快速拔针。中间没有间隙,跟魔术表演似的。让周围能看到高鸣出针的所有人眼花潦乱。
苏可然只觉得胸前或凉或热,都还没反应过来,高鸣就已经收针站立。
“好了,这次的治疗已经完毕,效果不错,下次我回家的时候找老头子弄味好药,再给你这么治一次就行了。”高鸣见苏可然微张檀口惊异的看着自己不说话,便微微一笑,对她说道。
“啊?不是,刚才你怎么没让我脱衣服?”苏可然是实话实说,她敢肯定,那根长针绝对是刺入过她的胸前,有冷有热,就是没有想象中的疼,可,真的没有像刚才那样除去衣物啊。
高鸣有种吐血的冲动,拜托,大姐,刚才让你掀个衣服角儿你都面红耳赤的,这会儿你问我为毛不脱衣服,你究竟是想搞那样?我刚才那套功夫是白现了?
“我的意思是说,隔着衣服会不会不太卫生?”苏可然也反应过来她刚才说话的语病,强忍着羞意,狠狠瞪了一眼高鸣强撑着找了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要不是这个大sè_láng前面的治疗,她怎么会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搞得跟她喜欢他脱他衣服一样,苏大美女必须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高鸣身上。
“盲针,天啊,他竟然下的是盲针。”门外,内科的刘主任先是面露凝重表情,然后一脸惊奇地尖叫出声。
虽然他是西医,但因为搞内科,以前还想着把中西医融会贯通,对中医的针灸,刘主任还是曾下过一番苦工的,虽然最后还是放弃了,但这个传闻中的手法还是听说过的。
他们的位置,看不到高鸣出针扎的什么穴位,但病人衣服未脱,就直接开始扎针,而且病人还犹如未觉,这不仅说明穴位扎的正确,而且手法极佳,这绝对就是传说中的盲针啊。
“老刘,什么盲针?”马道德有些不悦地问道。
他一堂堂的副院长,被几个科室主任像挤牙膏一般挤在大门口半天了,而老柳同志却舒舒服服的陪在贾老爷子身边,他虽然是一把手,但这差别也太大了吧。心里已经暗暗不爽好久。
这会儿他旁边的老刘还一激动,唾沫星子四下飞溅,眉梢眼角到处都有它们留下的痕迹,还偏生被挤得紧紧的,连躲都没地儿躲,你说马副院长心里能爽吗?
“盲针啊!就是有衣服阻隔,看不到穴道,就直接下针,却分毫不差。”老刘同志这会儿显然没有察觉副院长的表情,满脸兴奋地解释着。
“那为什么不把阻隔拿开,那是不是有点儿多此一举了?”杨润泽不由插话道。
他这次倒不是说完全针对高鸣去的,的确,他这话说得没错,把衣服解开,能看到穴道,且不是更准确吗?
老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小孩儿都知道的事儿还用你说?盲针之所以牛叉可不仅仅是说不看穴道就可以扎针,但看其他人都好奇宝宝似的看着他,想来都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