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楚东走了之后,一隔三日,苏七都未再见他。
庭院没有他,卧房没有他,书房还是没有他,不过她也不着急,反正见不见他日子总是要过的。
今日阳光明媚,她便打算着出去转转,既然暂时没有回家的好方法,就要过好在这里的每一天,最起码她还能领略一下这兰州的大好春光。
带了小叶在身边跟着,什么也不拿,其实她是没有什么可拿,银子自己又没有,于是乎一身清爽便出门了。
小叶是楚东给她的丫鬟,自从那日她问了他不会请不起丫鬟吧,每天都有数十人跟禁卫军似的在她门外候着,一见她出去就齐声问她有没有吩咐,那声势吓得她都不敢出门,于是她遣散了那些人,去管家那里要了小叶。
看中小叶是因为她看小叶比较投缘,她总是很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的,小叶这丫头,不说至纯至善,但也算天真可爱,总之不会有什么坏心眼就对了。
其实本来她是不准备要丫鬟的,可是谁让他那天莫名奇妙地发了一通火就走了,不要白不要,反正她也不用掏钱。
苏七在兰州大街上晃来晃去也没觉得有什么好玩的,有时碰上想要的东西,自己也没有银子买,只得放下。这么溜达了一圈下来,苏七才总结出一句真理:钱才是王道!
如今她身无分文,想要买东西都掏不出钱,更遑论回家?
正想着怎样回去偷那厮些金银财宝时,前方却有很多人聚在一起挡住了她们的去路,像是有什么人在争吵。
她心中一喜,心想溜达了半天,这下总算有热闹可看了。
急急忙忙拉了小叶凑到人堆里,又钻到了最前方,这才看到被人群围到中间的是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女和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
那女子长得倒蛮可人,大眼睛小嘴巴,一看就是那种楚楚可怜型的柔弱美人,长相与她比倒是不差秋毫。不过那个男人的长相她却有些不敢恭维,一双老鼠眼睛,塌鼻梁,猪血似的红嘴唇点缀在他那张油光满面的大脸之上,看上去倒……呃……颇有喜感。
此时男子那只肥肥的手正紧紧扣住女子的的手臂,那名女子因此无法动弹。
只听那男子说道:“看你也是穿金戴银的,怎的做出这等偷窃之事?快把我的钱囊还给我。”
女子明显不服气,回顶道:“你胡说什么?快放开我,我怎会偷你的钱囊?明明是你自己丢了钱囊,为何找我来要?”
只听那男子继续不依不饶道:“你说你没偷?那怎么你一走过去我的钱囊就不见了?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把银子还给我,我就让你卖身给我当小妾!”
刚看到这里苏七就算是看出点眉目了,这明显就是这名男子见人姑娘年轻貌美,一时起了邪念,污蔑人家偷了他的银子,以此来要挟这位姑娘嫁给他当妾室。
她如此一想,再想到三日前楚东那番扭头就走的作为,只觉气不打一处来,上去一把扯下男子那只扣住少女的手。
女子脱离了男子的禁锢,站到她身旁,而那男子却愣了好一会儿,好似没想到会有人管这等闲事,等反应过来便冲着他吼道:“你是谁?敢管我的闲事?”
她毫不示弱:“你还敢说!你说,为何不让这位姑娘离开?”
男子哼了一声,说道:“为什么?因为她偷了我的银子!”说完还得意扬扬瞥了她一眼,好像认准了她因为这个理由将无法为女子开脱。
谁料男子看到的却是对面的苏七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然后嫌恶地瞥了瞥眼,出声道:“这位大爷你要不要这么搞笑啊,你看看你这一身肥肉,还有你那一张油光满面的大脸,你说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诬蔑人家姑娘。”
男子脸涨得通红,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说过,一时语气也带了些怒气:“你……你才是东西!我不是什么东西!”
她暗骂蠢货,面上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这位爷不是东西啊。”
苏七说完围观众人发出一阵哄笑声,而那男子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甚是有趣。
苏七暗道这男子真是没眼色,这姑娘身上有一种和楚东般一样处变不惊的淡然气质,即使是刚才被他禁锢着也丝毫不显狼狈,没有普通女子的惊慌委屈,而是与他据理力争。这样的女子一看就出身不凡,非富即贵,岂是他能招惹的。,竟然还不知死活地在大庭广众之下滋事。
那名男子听到周围人的哄笑,已是气愤不已,指着她道:“你是哪家的女子,怎的如此刁蛮?”
“河东楚家。”她答道。
要找事尽管来吧,反正天塌了有楚东顶着。
“你……你给我等着!”那名男子说完带着他那一身肥肉走了,剩下围观的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也就都散了。
正在这时那名女子开口说话了:“多谢姑娘相助之恩,我叫柳凡璇,不知姑娘名讳?”
“我是楚西。”苏七道。
“原来是楚姑娘,刚才多谢楚姑娘了,那人苦苦纠缠,我无法脱身,还是多亏姑娘了。”柳凡璇道。
“不必谢,路见不平罢了。柳姑娘生得如此美貌,也难免有人心生邪念。”苏七道。说来也奇怪,这么一个大美人受人束缚,竟没有人出手相助,难道如今的世道竟淡漠至此吗?
正在这时,一个紫衣男子朝她们俩站的方向走了过来,柳凡璇一看见他就对他招手,等紫衣男子行至跟前,便跟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