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攀子父母久久不能入睡。
“攀子他妈,这虫妹和攀子结婚已经三个多月了,还没有怀孕迹象啊!”攀子父亲重重叹息。
“哎,看来,医生的检查结果是正确的,攀子的确没有生育能力。哎,你我一生为善,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攀子母亲无奈地摇摇头。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应该想个法子。不然,虫妹迟早会和攀子离婚的。”
“这个问题不好办。关键是攀子不知内情,说不定,他还会主动和虫妹离婚的。”
“要么就把真相告诉给攀子,让他好好对待虫妹,勉强维系这个不完整的家庭?”
“不急,还是先抱养一个孩子吧!以后看情况再告诉攀子。”
“哦,你看我这记性,昨天你弟弟打来电话,说有一个弃婴,问我们要不要!”
“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他说,刚刚送到孤儿院,还没人认领呢!”
“女孩就算了。”
“也好,反正攀子和虫妹才结婚三个月,忽然有个孩子,这桌面上也说不过去。”
“哎,睡吧!想开些。如果你我因此再精神颓废,势必会影响攀子的心情。他已经很不幸了,我们当老的更应该体谅和关爱他。”
虫妹在咖啡店刚刚忙空,虫哥忽然打来电话:“虫妹,我每月打过来的工资,你都收到了吗?”
“哦,收到了!谢谢你。”很久没听见虫哥的声音了,虫妹有一种道不明说不清的感觉。
“是我不对,哪里需要你说谢谢呢?”
“你还好吧?”
“还可以,每月挣的钱要比咖啡店多一点。你呢?”
“我?还可以吧!”
“有男朋友了吗?”
“哦,刚刚结婚。只是,对方是离过婚男士。”声音哽咽。
“对不起,这一切都怪我!我会一辈子给你打钱的。”
“算了。你也要注意身体。过去的事就不要自责了。当初,我也有责任。”
“你结婚多久啦?有孩子了吗?”
“孩子?还没呢!”
“好吧,祝你家庭幸福。”
虫妹摁断电话,独自走到门边,看着门前嬉戏的几个孩子,心里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当初与虫哥,我不是怀了孕吗?现在与攀子结婚已然三个月,怎么没影响呢?”
这一想,倒令自己狐疑起来。
晚上就寝时,她笑道:“攀子。你当初和雅韵离婚。是谁先提出的?”
“怎么突然问及这个问题?”
“没啥!我只是随便问问。说实话。我总感觉雅韵挺可怜的。”
“哎,虽然是她提出的,但是,根本原因在我!”
“什么原因?”虫妹瞪大眼睛。
“嗨。还不是因为我与风妹悄悄交往。当然,还是我想要一个儿子。但是,雅韵没有生育。现在想来,我还是太狠毒。”
“哎,攀子啊,我这几天也苦恼。”
“苦恼啥?我现在的待遇越来越好,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你就不用去上班了,就在家当个全职太太。好生享福!”
“我巴不得这样啊!可是,我俩结婚已经三个月了,这肚子还是一马平川,怎么回事啊?”
“嗨,别急。也许过一段时间就有了!”
“但愿吧!”虫妹毫无底数地入睡。
她这一说。又令攀子辗转反侧,心里嘀咕:“虫妹这一说,还真让我糊涂了。当初,雅韵没怀孕,风妹也没反应,现在虫妹也如此。三个姑娘出现相同的情况,莫非……”
攀子毛发倒竖,一股冷汗直袭后腰。
第二天,他单独问母亲:“妈,我想再看看当初我和雅韵到医院的检查结果!”
“啊?这事啊!我不是给你说了吗,结果单被我洗衣服揉碎了。怎么啦?”
“妈,你说实话,是不是我的身体有问题?”
“嗨,傻孩子,怎么会呢?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就是雅韵无生育。”
“妈,这是真的吗?为啥现在虫妹也没怀孕迹象?”
“这个你就不懂啦,这需要一个过程,耐心等候吧!”
攀子走后,母亲躺在沙发上,老泪纵横……
又过了一个星期。这一天,是母亲的生日。虽然未请客,但一家人还是要认真对待的。
下午下班回家,父母正在厨房忙乎。
按照吩咐,攀子端了祭品,到小区花台一角祭祀祖先,默默祈祷:“保佑母亲健健康康,保佑虫妹尽快怀上我的孩子!”
此时的攀子,第一次没了孩子性别要求。在他看来,只要妻子能怀上孩子,就是最大的幸福。
回到屋里,见虫妹还未回家,便打电话询问:“虫妹,今天是我母亲的生日,我不是叫你请个假吗?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我请了假。只是,有点事耽搁了,等一会儿就回来。”虫妹赓即摁断电话。
她下午就独自来到新广场,坐在树荫下,痴痴发呆。
她怀疑是攀子无生育,但又不能肯定。于是,痛苦着。
她忘不了上周独自回娘家的情景。
“你为什么瞒着我和你爸与一个离婚男士结婚?”母亲愤怒的样子深深烙印心间,虫妹无边痛楚,她哪里敢说出自己与虫哥的事情。
“如果攀子无生育,没有孩子,我哪有脸面见父母啊!”
回到家里,攀子及其父母已然在桌前微笑等候,虫妹机械一笑,入座就餐。
这是无言的饭局,气氛凝重,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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