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箱子是应天的特产吧?”蕉娘提了几个匣子出来,“齐公子真是细心!”
蓉卿托着下颌,看着几个人将箱笼一个个的打开,一个个好奇的翻看着,明期兴奋的道:“小姐,将来咱们有没有机会下江南,人们常说江南物美人美,现在瞧着果真是不假,就是这个不倒翁做出来,也和我们这里不一样。”
“将来把你嫁去江南,你就可以天天看到这些东西了。”明兰拧了明期的耳朵,“整天脑子里都在胡思乱想什么,小姐无缘无故的去江南做什么!”
明期哎呦哎呦的跺着脚,撅嘴道:“我只是说说嘛!”话落,求救的看着蓉卿,笑着道,“小姐,您看她总是欺负我,越发的没了规矩了,您还是将她嫁去江南吧。”
明兰脸一红,上去掐明期的脸,两个人闹了起来。
门帘子外头,青青和青竹红梅好奇的探脸进来,蓉卿看见朝三个人招招手,青青胆子大掀了帘子就跑了进来,看见一地的稀奇玩意,这边看看那边摸摸好奇的问道:“小姐,这些都是京城的东西吗?”
“是啊!”蓉卿见几个人都喜欢的很,笑着道,“那个匣子里我刚才瞧好像是绢花绒花,你们拿下去分了吧,这里头的泥人回头收拾出来,挑一些摆在齐公子房里去。”
青青跳起来应是,埋头去匣子里翻绢花去了。
“小姐。”外头一个小丫头隔着帘子回道,“世子府的王统领拜见。”
蓉卿正说着话,听着就是一愣,问道,“谁?”小丫头又重复了一句,“是世子府的王乔王统领。”
蓉卿心头咯噔一声,王乔怎么会过来?难道是苏珉出了事?
“不用收拾了。”蓉卿见蕉娘带着几人要收拾,蓉卿理了理裙子和发髻,和蕉娘道,“我去广厅里见他吧!”话落,带着明兰和明期去了广厅,王乔一个人来的,一身青色官袍,腰上佩挂着一柄长剑,朝着蓉卿微微抱拳,蓉卿请他坐,有些着急的问道:“王统领来,可是我四哥那边有事?”
“不是。”王乔并未坐,而是道,“在下奉世子爷之命来告诉苏小姐一声,静慈师前夜在牢中割腕自杀了,苏三公子也在牢中得了痢疾,圣上特赦了他回府就医!”
“静慈师太自杀了?”蓉卿愕然,随即又高兴起来,“您说我三哥保外就医了?”
王乔微愣,一时没有明白保外就医是何意思,转念一想到是用的极为合理,他打量了蓉卿一眼,点头道:“确实如此!”
蓉卿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笑道:“还多谢王统领跑一趟!”王乔笑笑抱拳一副要告辞的样子,蓉卿又喊住他,问道,“能否冒昧问一句,王爷和世子爷对山海卫那边可有下一步动作?”她知道的问的有些唐突,可是她是真的担心苏珉。
一场仗打了一快个月,元蒙人单枪匹马进关的,他们没有粮草支援就只能抢大夏百姓的东西,这样拖下去就是到时候把人赶走了,损失也不会小。
王乔没料到蓉卿会问他这件事,他忽然想到临来前世子爷说的话:“……若是苏小姐问旁的事,能说的也不用对他隐瞒,免得她乱了周常的阵脚。”虽是无奈,可王乔却不知道蓉卿一个女子,又与苏珉相隔百里,如何乱他的阵脚?
虽心中疑惑,他依旧恭敬的回道:“永平虽是王爷蜀地,但现在蓟州总兵也已参与,王爷和世子爷也不宜随意出兵,只有等圣上的手谕方可!”
原来是这样,蓉卿感激的笑道:“是我多虑了,谢谢王统领。”
王乔笑笑并不多言转身而去。
“小姐。”明兰小声道,“要不,咱们给四少爷写封信去吧,问问那边的情况?免得您在家里一直担心。”
蓉卿摆摆手:“不分四哥的心了,我们还是在家里等消息吧。”马怀德拖了这么久,战事还没有进展,圣上也不可能一直不作为,应该会让宣同增兵了吧?!
不过可喜的是,苏峪总算从牢里出来了,不管后面怎么样,至少不用再在牢中熬着了。
果然,过了两日,京中就传来消息,圣上让宣同总兵黄理盛带兵两万增援马怀德,黄理盛整顿军马,正月二十八的那日,在近山海卫不到一百里的地方与元蒙的四千兵马碰上,黄理盛不过用了两天时间,就将元蒙军逼退到山海关的前面。
蓉卿又不由担心起来,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三军夹击关门打狗,将元蒙兵马悉数歼灭在关内,根本不需要将人往关外逼,就仿佛是放火归山,他们得了甜头下一次还是会卷土重来!
可是不管是黄理盛还是马怀德,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蓉卿从周老口中得到消息时,她心里就沉了下来,马怀德无能可黄理盛却是在宣同待了十几年,他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他却还是在山海关外停了下来,就定然是有缘由的。
因为什么?
二月初四,圣上再次下了手谕,让马怀德和黄理盛速战速决,可直到四月初六那边依旧没有新的军报传来。
蓉卿知道,她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了。
二月十六,黄理盛一口气将仅剩的两千元蒙兵马赶到山海卫城外,勒令山海卫把总李大人不得迎战,并且打开城门,李大人自是不肯,黄理盛则让人在军帐前,将李大人的祖宗十八代悉数拉出来问候了一边,李大人也不甘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