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了。”端妈妈在围裙上擦了手,就回了厨房。
蓉卿就去了外院寻苏峪,他正埋头在桌上写信,见蓉卿进来也不停笔,闷声问道:“怎么想到来我这里。”蓉卿在他对面坐下,问道,“三哥在写什么。”
“今年不在家过年,总要写封信回去。”苏峪牵了信纸吹了吹,晾干了墨放进了信封里,抬头看着蓉卿:“二叔可醒了?”
“没有。早上又换了个大夫。”蓉卿接了茶盅朝沉香道谢,看着苏峪道,“偏院的唐总管今儿要去辽东,听说柳大爷下狱了?”
苏峪就点了点头,回道:“京中弹劾的奏折雪片一样,辽王如何能顶得住,总要拉一个替死鬼出来。”又似笑非笑的道,“不是柳甫也会是王甫张甫,总归得有个人替了这黑锅,唐总管去也不过是去收尸罢了。”
蓉卿拧了拧眉头,若是柳甫没了,柳姨娘就算是彻底断了势了吧!
她到是不奇怪辽王会这么做,总不能让他出来认罪。
“赵均瑞来信了。”苏峪指了指桌上的一封未署名的牛皮信封,“说是到了北平,一切安好,还邀我们去北平。”说完好奇的看着蓉卿,“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悉了。”
蓉卿挑眉,露出我怎么知道的表情:“他不过客气的邀请罢了,我和他不过说了几句话,也不曾打过交道,他如何能邀请我。”
苏峪就没有再说话。
蓉卿起身告辞:“七姐姐还在那边守着,我去看看!”苏峪听着就道,“我和你一起去吧,昨晚五弟守了一夜,我总要过去走走过场才是。”
“你到是说的明白。”蓉卿打趣他,“哪有侄子这样说自己叔叔的!”
两人说着去了慈安堂,苏茂源还没有醒,蓉卿只得陪坐了一会儿,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几个人又在太夫人房里吃过午饭,蓉卿就回了竹园歇午觉,下午秦妈妈带着那两个婆子提溜着几盆花过来,笑着和蓉卿介绍:“这盆是兰花,这盆是牡丹……”说了许多,“奴婢把墙角那块的土翻新了,今儿就给八小姐种上吧。”
“辛苦几位妈妈了。”蓉卿笑着说完,指着明兰去给几人倒了茶过来,秦妈妈三个人就去墙角边种花,这边崔大匆匆进了门,蓉卿以为他是为了上午的事情,就问道,“可是事情没有办成?”
崔大摇摇头,就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八小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崔大很少这样,蓉卿就点了头请他进正屋,又让明期守在门口,她看着崔大问道:“什么事?”崔大就从怀里拿了个纸包出来,“八小姐,您看。”
蓉卿不知道里头包的什么,但见崔大脸色沉重,就示意明兰接过来,拆开层层叠叠的油纸,就看见里面包着一把钥匙,她疑惑的问道:“是把钥匙,给我的?”
“是!”崔大点了点头,将钥匙的来路说了一遍,“小人和钱妈妈去了西街,找了几家肉铺,都没有寻到合适的,就想着去棉花坡那边看看,可刚坐上车就瞧见一个蒙着头的妇人径直走了,什么都不说就将这纸包塞在小人手里。”崔大说着微顿又道,“她包着脸,小人瞧不清长相,就只感觉她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将纸包塞到小人手里,就丢了句:交给八小姐。之后就匆匆拐进了旁边的巷子,小人想去追又看见崔妈妈出来了,就打消了念头。”
蓉卿看着手中的钥匙愣神。
“东西是给八小姐的,小人心里有些吃不准,也不知什么东西,就拆开来看了看,这才给您送了过来。”崔大看着蓉卿,有些忐忑不安,“这人八小姐可认识?”他怕自己做错了。
蓉卿看着钥匙脑海中首先想到的,就是跟着她的那个妇人!
这把钥匙又是什么意思?是想借此告诉她什么,还是暗示着什么意思。
一时间她想不明白。
“没事。”蓉卿看着崔大,打消他的疑虑,“你做的很好,这件事不要告诉旁人,辛苦你了。”
崔大听她这么说,顿时松了一口气,点头回道:“那小人就告辞了。”他转身要走,蓉卿却是喊了一声,“等等。”崔大转过来看着她,蓉卿想了想试着问道,“若是再让你见到那个妇人,你能认出来吗。”
崔大歪头想了想,不确定的道:“她蒙着头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又是穿着厚厚的棉袄,小人没有把握。”
“知道了。”蓉卿点了点头,让明兰送崔大出去。
她靠在椅背上,翻动着手中的钥匙,铜黄的眼色,钥匙的圈儿有点缺损,前面也磨的很光滑,应该是常用的……
“小姐。”明期探头过来好奇的看着,问道,“她是不是想要让你去什么地方?所以才给了你一把钥匙?”
蓉卿摇摇头,若是去什么地方,也该明示一二才是,她只将钥匙拿来,分明就是吃准了她知道钥匙的用处,可是她脑子里却没有半点印象,正在这时外面秦妈妈和几个婆子的说笑声传了进来,她微微一愣蓦地就想到那扇已经破落的梅园。
蓉卿腾的一下站起来,心头砰砰的跳。
“怎么了?”明兰推门进来,见蓉卿面色凝重,她不安的问道,“小姐,可是钥匙有什么不对。”
蓉卿拧了眉头,将钥匙攥在手心里,对明兰道:“你去院子里和秦妈妈几个人说说话,无论如何留着她们中午在这里用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