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你尽管说。”齐老太君脸色也沉了下来,“有祖母给你做主。”
蓉卿就转过头去看蕉娘,蕉娘就在床底下翻出个匣子来,打开匣子,里面摆着两个荷包,一个粉白绣莲花的,另一个则是靛蓝绣并蒂莲,蓉卿指了指匣子里的东西,声音委屈:“这是在我床头找到的。”
齐老太君没有说话,接过匣子打开里头的荷包闻了闻,脸色大变,她面色郑重的递给朱妈妈,朱妈妈仿佛已经想到了什么,接过来放在鼻尖吻了吻,语无伦次不敢置信的道:“这……这……”很明显是知道这里头装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这荷包里装的什么,这味儿也从来不曾见过。”蓉卿低声说着,她当时觉察到自己异常后,就把房里的几个丫头都喊进来,在房里一阵寻,终于在枕头里面找到了这个粉白的荷包,“……粉白的那个是在我枕头里寻到的。”
齐老太君脸色铁青,看着那两个荷包,气的眼前一阵阵发黒,朱妈妈见齐老太君这样,忙倒了茶给她顺气,齐老太君脸色好了一些指了指朱妈妈就道:“你和翰哥儿媳妇说吧。”
“是!”朱妈妈将茶盅送回去,回来立在齐老太君身边,解释道,“这东西是西域来的,寻常人不曾见过,还是太祖在世时,宫里头曾出现过这东西,老太君在端庆皇后的寝宫中得见过一次,这种香包配的西域香料,一共是三包,头一包叫安睡香,能使人嗜睡,重了还有晕眩呕吐的症状,第二包叫合欢香,能使人……欢淫,第三包也是最重要的,名叫绝育香,欢淫后便是绝育!”
朱妈妈说的话,蓉卿已翻了书找到了答案,她当时还觉得奇怪,家里头怎么会有这样龌龊的东西,后来看到唐氏拿来的西域花露,就让青青和徐妈妈打听,果然齐成和齐彦几年前,曾和西域人做过生意,据说还赚了不少的银子,家里头各房也得了一些稀奇的东西,便是连齐宵房里也曾有过几瓶花露和熏香。
朱妈妈又道:“三包香料要就近摆放,越近越好。每包摆足三日再另更换,九日后药效便起……”她越说脸色越难看,想到放这个东西的人何其歹毒心思也正机巧,若三包不能按时更换,便是前一包嗜睡呕吐的症状,让人瞧见,也能在胡乱猜测流言蜚语中,坏了五奶奶的名声!
蓉卿惊的说不出话来,她不安的看着齐老太君,轻声道:“……祖母,这东西真的……”一顿又红了眼睛,“那我会不会……”
“别怕。”齐老太君声音微沉,宽慰道,“这种香包要摆足九天,三包一份都少不得,若不然就不会有任何作用。”
蓉卿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抹着眼泪道:“我真怕我往后不能有子嗣。”呜呜的哭了起来,“那我真的是对不起五爷,对不起齐家的列祖列宗了。”
“好孩子。”齐老太君拿帕子给她擦眼泪,“别怕,有祖母呢!”
蓉卿嘤嘤的擦了眼泪点了点头,蕉娘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红着眼睛咬牙道:“老太君,我们奶奶性子单纯,见人三分笑,还从没有和谁红过脸。却不曾想她刚进府才几日,竟有人用这等龌龊的东西害她,这件事奴婢要回去禀了几位舅爷,可奶奶还拦着奴婢,说不能把两家的面子都丢了,让奴婢忍了这个事。老太君我们奶奶年纪小,什么也不懂,您可一定要给她做主啊。”咚咚给老太君磕头。
“地上凉,快起来。”朱妈妈忙去扶蕉娘,“您说这些做什么,骇住了五奶奶不说,还不得给几位舅爷添乱吗。”一顿又道,“老太君心头有数,你是五奶奶的主心骨,你可不能乱了方寸!”
蕉娘抹着眼泪,拉着朱妈妈的手,哭着道:“您说的奴婢都明白,所以才强忍了几日。”捂着胸口,“实在是又气又惊,若真要得逞了,我们奶奶这一生可就毁了,她和五爷又是极好的,往后齐家正房这一枝可就是……”
齐老太君脸色愈发的沉,她看向蓉卿指着没合上的匣子,问道:“既是在枕头里找到这包安睡香,那这包合欢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蓉卿伤心的说不出话来,蕉娘就道:“老太君,这包合欢香是从史妈妈身上搜到的。”
史妈妈?齐老太君朝朱妈妈看去,朱妈妈脸色微变,放缓了声音回道:“是……是成大奶奶房里的妈妈。”
“这个没长进的东西。”齐老太君气的砰的一下拍了床板,喝道,“人呢,在哪里!”
蕉娘应是出了门,过了一刻明兰和青竹几个将绑着堵了嘴的史妈妈和香芹带了上来,香芹是她例休的那天早上蓉卿让人绑的,所以香菊才一整日都不没有见到她,至于史妈妈,则是她自己送上门的,关了院子蕉娘带着几个丫头,在香菊的房里就捆了她。
两人跪在地上,香芹脸色发白不哭不闹,史妈妈却是老泪纵横,吓的瘫了。
“把嘴里的东西给我扯开。”齐老太君怒瞪着两人,“我到要听听她们从哪里借来的胆子!”
蕉娘上前,先将史妈妈的嘴里的帕子扯开,嘴里一松史妈妈就趴在地上嚎啕大哭,齐老太君眉头一拧,朱妈妈上前就是两个大耳刮子,怒喝道:“嚎丧呢,老太君问你话,你给我老实说了。”
史妈妈一夜未睡,这会儿又惊又怕的,被朱妈妈两巴掌打的懵了,哭声戛然而止,但眼泪鼻涕依旧糊在了脸上,狼狈的趴在那里,过了一刻才回神过来求饶道:“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求老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