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流飞犹豫了会,不舍得贺澜,犹豫片刻:“那我先回去。许霖,我告诉你,别欺负澜儿,否则我不会放过你!澜儿。我明日再过来看你。”
说的是深情款款。
待于流飞走后,云焕紧紧搂着她,浓黑的眉头一挑:“澜儿?”
“呵呵……那个我在路上碰见他的,太缠人了。”贺澜赶紧说着。
“他是来带你走的。”云焕抿了抿唇:“与他说了吗?我看他很挺有决心的,嗯?”
贺澜拉着云焕回小院,她往前走了几步,“说到这事头就大,怎么跟他说也说不明白,明的暗的都不行,气死我了。”
“那我和他说。”
贺澜立马回过头:“那还是我说。不然好像真的有什么事一样,好了好了,不说他了,木具还差多少。”
云焕紧了紧眉头:“这几夜我得留在长房看着,眼下木具都放到长房了。先坐的桌椅,桌椅差不多完了,明儿你去看看妆台好了没,这次不能再出了差错。只是你……”
“我没事,现在木厂出了这个事,我也没帮上啥忙,自然不能阻拦你了。洪海呢,不处置他了?对了,说起他,这几日忙,我没与你说,昨儿咱家里的水翁被下了泻药。好算小黄豆不停的叫唤,让我留了一个心眼,没用那水烧菜,不然,又耽搁了半下午。”
贺澜是怕哪天洪海又穿了空子。最后让他们功亏一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现在不能打草惊蛇,等这事过去了,银子拿上了,再处置他,所以我说得去长房看着呢。”
两人齐齐的进了屋,因为云焕还要去长房,她速速做了饭,不敢拖延时间。
云焕不在,她就在灶房里头做卷饼,红豆饼,再逗弄逗弄小狗,困意就上来了,也不知道是心里一直惦记着于流飞的事情,她夜里竟然梦见了他。
梦中,于流飞穿着一身红服,一脸凶神恶煞,敲锣打鼓的硬请她上了花轿,吓得她从梦中惊醒,冷汗直冒,脑中还是他狰狞的表情和他冷冽的声音:“你答应我的,不嫁也得嫁,哈哈哈哈!”
她拍了拍胸脯,定下心来,于流飞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情,她摸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是五更天了。
也没了睡意,洗漱一番,将东西收拾收拾。
今儿是第一天卖红豆饼的日子,也不晓得行情如何。
替云焕及众人准备好早饭和发给长工的工钱,便去了长房。
统共三十个长工,一个长工四十文,再算上这几日他们多做工,为了安抚他们,便给他们每人多发十文。
统共给他们一人五十文。
到了长房,已经有不少长工在了,她将饭菜放下,才将钱交给云焕,估摸着这几两日忙活,他都忘了发工钱。
这罢,她提着两个篮子出了木厂。
“天哪。表哥!”贺澜看着出现在木厂外的于流飞,吓了连后退两步,“你是一晚没睡,还是刚赶过来的。”
于流飞笑着:“当然是刚赶过来的,想不到我与澜儿心灵相通,我才过来,你就出来了,还想着进去呢。”
贺澜尴尬了笑了两声。
今日他穿着一身白色衣袍,比昨日看的更清爽挺拔。
只是贺澜今儿还要进城里收木具,实在是没工夫陪于流飞闹,尤其昨日那场噩梦,现在看见于流飞,还是心有余悸。
她想了想,觉得与他认真的谈一谈。
“表哥,今儿我有事做,你就别跟着我了,这样,等我回来去找你,你在哪个客栈留宿。”她道。
“悦来客栈,那澜儿,我和小二知会一声,我等你,我先陪你进镇。”
贺澜没想到这次于流飞没问那么多,反而还爽快的答应了,她点头,随于流飞一起进了镇。
贺澜要去张家饭庄,就没让他继续跟着了。
将饼子送到张家饭庄,她便离开了。
花了五文钱雇了一辆牛车,往城里去,因为上次是马车,所以这次的进城要比上次慢很多。
颠颠簸簸,到了林业木庄,已经是日上东头了。
最要紧的是二十套妆台木庄肯定是要给她往家里送的。贺澜对城里不熟,也不知道该说往哪送。为难了一会,她先让车夫回去,不用等着她了。
她拿着单子,思定片刻。入了木庄。韩总管记得贺澜,一进门,就迎了过来:“小娘子是来取货的罢,正好,付了银子就能取了,我先带小娘子验验货。”
屋中,二十套松木妆台依次摆开,她一个一个仔细的查过,看没有问题,方付了银子。
“小娘子。这要往哪里送啊。”韩总管问。
贺澜犹豫会,刚想说灵浦村,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三里坡。”
贺澜回身,只见木门外一人站定,徐徐光辉映着他的面容。他微笑的迈过门槛,走近她身边,热气盈盈散过,他轻声道:“总不会将东西送到木厂吧。”
自然是不能送到木厂,可三里坡是什么地方,他听都未听过。
却已经听那韩总管朗朗的笑声:“三里颇里这近的很,我这便差人让他们跟着小娘子走一遭。”
贺澜闻言。没反驳。
瞅了眼潇洒自定的刘浩然,压低了嗓音:“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为你排忧解难的,怎么样,像不像及时雨。”轻快的语调,刘浩然打趣着,“你怎么这般看我。”
贺澜小心翼翼的问:“难不成今日又有什么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