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母亲的守护(1/2)

“哎呀说起这个，这位红毛，额帅哥，我一直想问，那个……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卫渊听到身后响起蹬蹬跑近的脚步声，似乎下一刻就会有一只柔软的小手拽住他的衣袖。他下意识往前一躲，立刻听到脚步声顿了顿，耳边响起周小和的咆哮：“我是洪水猛兽吗？你那么帅让我揩点油又不会怀孕！”

他一个趔趄，于是没看到身后那姑娘泪珠就在眼眶打转，却倔强地忍住不哭的模样。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男人太恶劣了，以后谁嫁给他谁倒霉！”周小和气鼓鼓地在心里诅咒。

“好吧，这位帅哥，我要说你真的认错人啦，我们以前根本就没见过，哪有什么你欠我我欠你的。”周小和上前两步，却和男人保持了一臂距离。

卫渊感觉到了，攥了攥拳却什么也没说。

周小和看他没表示，眼珠一转：“喂，总之我解释过了，不过黄泉既然你已经送给我了那我就收下啦，送出的东西可没有再要回去的！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喽。”

她没得到答复，却听见卫渊奇怪地“咦”了一声。

“怎么了？”能让面瘫男都奇怪得咦出声的东西，一定是了不得的宝物！周小和一下原地满血满状态复活，三蹦两跳地冲过去，“是什么是什么，秘籍？还是宝贝？”

卫渊正站在被封禁的巨龙身前。

庞大的巨龙果然只是个魔法操纵的傀儡，失去了元素力量再也动不了，倒在地上像平地上隆起的小山包。

周小和见卫渊正盯着巨龙的大脑袋，她也赶紧凑过去看，谁知她的头刚伸过去，巨龙突然睁开了一只眼！从里面射出一道黄光直奔她脑门！

“啊！”她只来得及惊叫，就见卫渊速度更快，长剑赤炎划出一道弧线正挡在这黄光和周小和之间。赤炎剑身上的红光忽然光华大作，竟然把巨龙的黄光逼得一寸寸退后。

巨龙毕竟没有了魔法支持，黄光坚持了片刻就败下阵来。光芒散去，露出了中心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东西。卫渊伸手一捞，赤炎剑的红芒裹着这块奇怪的东西落到他手心。

周小和好奇地看去，这东西明显不像宝石，呈半透明状，里面布满棉絮状的细小晶体。而且它的颜色竟然在慢慢转变，刚离开巨龙的时候明明是黄色的，到了卫渊手里却渐渐变成了一半红一半黑。

更奇怪的是，它竟然没有固定的形状，像一摊面团，正在卫渊手中蠕动着不断变成各种样子。

周小和忍不住咕哝了一句：“摊煎饼嘛……”

也许这东西才是魔法巨龙赖以存在的根本，被夺走之后，倒在地上的巨龙哀鸣一声，空洞的大眼睛朝着破碎的龙蛋方向望去，然后不甘地垂下了头。

巨龙临终的嘶鸣听起来太过悲伤哀恻，让周小和感觉自己就是那个杀蛋凶手，而可怕的巨龙才是无辜受害的母亲。天知道她真的只是轻轻拍了拍，谁知道那么大的龙蛋壳竟然比鸡蛋还脆弱！

“你不是说它只是魔法傀儡吗？我怎么觉得根本不像啊，哪有傀儡会喷龙息，而且还会露出这么悲伤的表情！”她只好用凶狠的问责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卫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指了指手上的东西：“原因在这里。”

他顿了一下把视线移开，然后接着解释说：“这龙的确只是魔法傀儡，只不过靠这个东西把巨龙的本源和神魂都附在上面，经年月累，即使灵魂已灭，仍有最强烈的执念留下。”

“执念？”

“……也许是它要守护的东西。那颗蛋，早已经无法孵化了。这个，”他举了举手里奇怪的物体，“这东西可以帮助本源凝聚元素，而且是全系元素。

也许这东西很早便已存在巨龙体内，所以龙蛋被动地凝聚了太多的土元素，早就超过它的承受能力。小龙不会出来，因为它早就变成一颗大石头。这跟你……没一点关系。”

额？这是在安慰她吗？

“谢谢你……可是……”周小和没有说出来，可是，她还是很难过。

巨龙临终的哀悼深深触动了她的心。

她能想象，一个温柔的母亲殷殷期盼着自己宝宝的出生，可是过去了好久好久，她还是没有等到。也许她早就知道龙蛋的情况，也许并不知道，但是她不曾有一刻放弃，也不曾离开。她一直守着她的孩子，用自己的体温给他温暖，亲切的耳鬓厮磨，无数个日日夜夜盼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

希望像太阳般每日升起又落下，直到自己生命的尽头。于是，她在龙蛋边上布下巨大的魔法阵，把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都封印。这样哪怕她死了，还可以继续看着她的孩子，保护他、陪伴他，等着他降生的那一刻。

周小和听说巨龙的生命是很长很长的，她不知道这位母亲在生前已经等了多久，又在死后守了多久。时间也许能带走很多东西，但是带不走一位母亲的爱和守护。

这份爱很重，周小和的心也很重。她慢慢走到破碎的龙蛋旁边，散落在地下的碎片一点都没有被刚才激烈的战斗波及，显然巨龙把自己的孩子保护得很好。

泪水又一次模糊了视线，周小和费力地搬起龙蛋的碎片，把它一片片搬到巨龙耷拉的脑袋旁边。

龙蛋很大，有一块碎片甚至比周小和还要高。她没有用漂浮术，也没有用其他任何法术，只是凭着身体的力量去搬，只一会儿小脸就涨得通红，汗水顺着小巧的下巴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