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北平王府内御赐之物也不少,难不成你以为就你家有?什么御赐之物?最好列张清单我瞧瞧。”
见伍氏兄弟气得脸红脖子粗,罗艺才缓缓开口,充当和事老:“成儿不许胡闹。”转过头弯着唇角,面对伍氏兄弟皮笑肉不笑的,“将军,误会,真是个误会啊,这两箱子确是我儿的东西,这孩子被本王宠坏了,被你这么一冤枉,愣是耍起孩子脾气来了,让你笑话了,还望海涵啊,不要和孩子一般见识。”
罗艺嘴上说的客气,语气里可丝毫没瞧出诚意来,反正你今天就是别想开箱子了。
伍魁眼下空手赤拳,狼狈地被人按在地上,暗自着急。这罗艺就是冀北的土霸王,在人家地盘上,他兄弟二人就算封号再高有何用?逼急了罗艺,人家照杀不误。末了,指不定上奏朝廷,给两人按个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若是就这么被杀了,真心冤枉啊。
当今皇上会给他俩报仇么?肯定不会,就连风光大葬都做不到。
皇上虽不放心罗艺,委派他二人前来此地监军,实则监视他,但罗艺毕竟有兵权在手,武艺在身,把西边的突厥防得死死的,皇上还用得着他,是不会轻易动他的。
想明白这些,伍魁后背都湿了,再也不敢计较那两箱子珠宝了,怪只怪兄弟二人一不小心撞破了这盗窃之事。
这会儿看样子罗艺存心给两人台阶下,于是顺势就道:“王爷言重了,罗少保说得在理。想必是内弟看错了,铁箱子都长得差不多,怎能凭着箱子乱认。”
哎!这才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干嘛上赶着让我杀你,罗艺心里舒服了,大手一挥,押着伍氏兄弟的侍卫们纷纷退到一边。
“哥,这明明就是——”
“你给我住口!”伍魁打断道。
“唉……”
“既然是误会,将军快快请起,地上凉。”
被这么一提醒,两人才发现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是罗艺一家坐着,他们二人跪着。
伍氏兄弟拍拍膝盖站了起来,伍魁明白,这个哑巴亏算是吃定了。但至少命是保住了,还是赶紧撤吧,省的再有变数,至于和北平王府的仇恨,早晚得算。
伍魁不敢耽误,上前鞠躬行礼:“王爷公务繁忙,我兄弟二人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慢着——”罗成打断道,“既然有怀疑,若是用强权压制不让你们看,怕你们也是不会甘心的。”
伍氏兄弟欲哭无泪:罗少保,这事明明已经揭过了好么。我们真心不想看了,我们不想被灭口。
眼见推脱不得,伍魁未雨绸缪,先行替北平王府开脱:“就算真是珠宝,也必不是我府上的,罗少保说的没错,北平王府什么没有?珠宝什么的,最不稀罕了。”
张公瑾头顶三根黑线,这伍氏兄弟无意间撞破,到底是幸还是不幸?不知道这贼人还好,这会儿明知道贼人就在眼前,不但不能抓获,还得千方百计替他开罪……这,这,实在是比缩头乌龟还不如。
说话的档口,罗成已经踱步走到角落处,伸手触到了箱子,哐的一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