杲玄裕在王府前下了马,小心翼翼地抱过马背上的夏小宝,一跨进院子,管家就匆匆来报告:“王爷,献王来了。”
“哦?”杲玄裕自然知道献王此次前来的目的,不尽在心里冷笑起来:这消息传的真够快的!
“让皇叔到前厅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到。”
正待送夏小宝回屋,一个和蔼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玄裕回来啦!”
“玄裕见过皇叔。”
夏小宝耐着性子一路躲在披风下,现下好容易好机会出来透口气,偏偏半路又杀出了个程咬金,心中烦闷异常,乘着他们招呼的空隙,伸出右手扯起披风的一角以寻求新鲜空气。
“啊?!……”那献王竟突兀的尖叫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拉住夏小宝伸出来的那只手。
夏小宝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吓了一跳,本能地把手往回抽,谁知那献王越发的用起力来。
杲玄裕皱起了眉,本想提醒献王他的失态,可献王现在的模样哪里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温和谦恭,毫无脾性的皇叔。此刻他双目睁圆,死死瞪着夏小宝手上的那个黑色的心型图案,浑身不知为何竟不断的颤抖,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管家见这情势,立刻上前扶住献王:“献王爷,您没事儿吧?”
“……令越?令……令越……”那献王似乎发了疯,也顾不得杲玄裕是否同意,轻轻将披风掀了起来,就在看到夏小宝疑惑眼神的那一瞬间,他手猛地一抖,披风直接掉在了地上。
夏小宝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又哭又笑的献王,这位老者的外貌绝对是温文尔雅的老学究中的佼佼者,而且浑身散发着强大的人格魅力。但他此刻好像异常的激动,在原地转了一圈又一圈,真怕他会不小心晕过去。再看看自己的右手,除了虎口处那个心型的纹身外,别无其他。难道是这个纹身的缘故?这可是她大学时代唯一一次放纵自己的证明,后来屡次想消掉,却因为怕疼而放弃了。
献王转着圈,随后又冲上前抓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端详着,哈哈大笑起来:“好啊!好啊!老天爷开眼了呀!老夫盼了这么久终于盼到了!”
同夏小宝一样,杲玄裕也略感尴尬,又因献王阻止了他的前行,进而生出了些恼怒之意。
良久,慢慢清醒过来的献王才意识到场面的尴尬,极力地压制着自己情绪,示意杲玄裕往偏厅方向去。
刚到偏厅坐下,就有明眼丫鬟给夏小宝送来了大小合适的鞋与披风,杲玄裕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端起刚送来的茶杯呷了几口,耐着性子问:“不知道皇叔刚刚为何如此?”
献王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夏小宝,并不回头搭讪,良久才幽幽说道:“吾侄可记得你令越妹妹?”
“那是自然。侄儿怎会忘记,只是……人死不能复生,皇叔还是保重身子要紧。”虽然杲玄裕心中已经猜出了八分,但依旧保持着往日的冷静与从容。因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果真,此话一出,献王的情绪又激动起来:“不不不,你令越妹妹没有死。她远在天边,却……近在眼前啊!”
“啊?”夏小宝本打算静静的听着,只当是穿越过来八卦八卦,谁知这话怎么越听越像冲着自己来的,再看那献王老儿盯着自己的模样,感觉不妙啊!
“不是在说我吧?”
“姑娘,本王且问你,你右手虎口上的图案哪里来的?”
夏小宝想了想,“纹身”这个词儿貌似说出来也没人懂啊,怎么办?想来想去,只能丢出个另人啼笑皆非的答案:“画的。”
“莫要胡说”献王的心猛的一抖,还没等她做出反应,就上前紧紧抓住了那只有纹身的手,只是一个眼色,一旁的管家就拿来了水和布。
夏小宝只能在心中长叹一声:哎!要是水能洗掉纹身,我早就洗掉了,还用等到今天?
答案是肯定的,献王几乎是手舞足蹈地朝着杲玄裕走去:“这丫头分明就是胡说,这古灵精怪的性子呀还真是跟她娘一模一样。”
ood!又冒出来一个娘,就算是跟那谁性子像,那谁也叫李秀雨,可不是什么娘,而是十分令人讨厌的李秀雨!
“玄裕啊……”献王叹了口气,似乎当年娇妻爱女合家欢聚一堂的景象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你们都有所不知啊!令越打娘胎里出来,右手的虎口就有个心型的胎记,虽然色泽较淡,但胎记的色泽怎能不随着年纪的增长而加深呢?这样的胎记本王不敢保证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有,但你再看她眉间,看到那颗米痣没有?当年你皇嫂还笑称她的令越长大了定会出落成一等一的美人儿。难道世间还有人能同时生出这两个胎记不成?”
在夏小宝的眉间,他确实看到了献王所说的米痣,事实上先前他就已经看到过了。杲玄裕感到异常的迷惑:这怎么会?这种事情他似乎还不能这么就相信了。
“皇叔,令越已经在那场大火里……”
“不不不,你有所不知,当年我们找到了所有人的尸体,可就是少了两具。就算尸体已经烧得剩下些残存的骨骸,我们还是能够分辨婴孩的尸骨,但就是没有令越的尸骨,哪儿都没有。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坚信,令越没有死!一定是谁带着她逃了出去。总有一天,她会回到我的身边,现在我终于等到了,我等到了……”
一旁恍然大悟的夏小宝终于按耐不住了,翻着白眼道:“不是,您误会了,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