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就这么认输!可自己还能怎么办?”李易两道浓眉揪结成的一个川字在不停地颤动着,他的思绪像浪花飞溅的流水一般活跃。
突然,他有了主意,跑向了后台,径直冲到了周星弛的面前,气喘吁吁喊着,“导演,还没结束!我还没有演出来!易对飘飘的爱我还没有表现出来!我还没有将剧本里易这个角色完完全全发挥出来!”他脸都急红了,头上的汗水豆子一样滚动。
周星弛本想一口拒绝,可见李易那么急切的样子,他心里也有些好奇,犹豫了一下,“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舞台上,工作人员正忙着收拾道具,阮照祥和张泊芝一边卸妆一边有说有笑。阮照祥的心里是彻底踏实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赢了,虽然赢得很艰难,但终究还是赢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头戴鸭舌帽的工作人员快步跑到张泊芝以及阮照祥身前,“还有一幕,请两位快准备一下!这一幕讲述的是半年后的事情,期间飘飘经过肾脏移植手术,和祥最终走到了一起。而易却在演唱会时突然昏厥在舞台上,被送往医院抢救,飘飘和祥仔得知一同前去探望!”
“什么?”阮照祥琢磨着“李易这小子到底搞什么鬼,这种情况下他还能翻盘吗?不,绝不可能!”即便这么想,但阮照祥的心还是一下子又悬了起来。
很快,舞台上又忙碌了起来,刚刚收下去的床又被再次抬了上来,李易也躺在了病床上准备就绪,在全驰众诧异的目光下,幕布再次缓缓升了起来!
一道光弹射在舞台中央的一架病床上,床上躺着一个人,整个人蜷缩着身子蒙在被子里,让人看不清庐山真面目!
“怎么回事?”
“谁躺在床上?”
“不是完了吗?”
猛地,舞台中央床上之人全身都开始服烈地抽搐颤抖起来,漫长孤独地苦度时光,使他那没有痊愈的旧泊发了,胸口发闷,窒息,烦躁。但这一回他连狂暴的发泄也不能了,因为一翻身就疼得冷汗淋淋。
他的眼珠从眼窝取突了出来,嘴巴歪在—边,两颊变成紫色,他拼命挣扎口吐白沫,身体翻来复去,并发出最可怕的喊声,显然极其痛苦!死神正在那里游荡,挥舞着手中的镰刀,似乎随时可以伸出魔爪夺走他的性命。
“啊!这不是易吗?”
“他到底怎么了?”
“怎么会这样?”
摄影机将李易的表情清晰呈现在大屏幕上,观众们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个个脸上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想不通为什么易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飘飘此时已经接受了祥仔,俩人一同来到病房探望易。只见易脸色枯黄得像树叶,身体瘦削得像干柴,完全失去了过去的风采。见易这么难受的模样,张泊芝起身上前,眼里满是不忍,“易,你怎么了?怎么会在演唱会上昏厥?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咳咳,”一阵突如其来的咳嗽,叫李易翻肠倒肚,纸巾上的那一抹鲜红触目惊心,没一会儿工夫,豆粒大的汗珠子就流满了脸。
挣扎着从病床上直起身子,李易将身子靠在床架上,心跳气喘,眼前仿佛飘动着一团团黑云彩,怎么也立不住,张泊芝忙坐到他身旁,轻轻扶着他。
“谢谢你,飘飘,祥呢,祥来了吗?”李易强打起精神,前额耀着滞暗的苍白的光,发音很低,嘶嘶地喉咙头象网着乱丝。
“我在这!”阮照祥快步走到李易身前,打量着他,心里琢磨着“事到如今,飘飘已经和我在一起了,你还想怎么样?你凭什么力挽狂澜?”
李易同样也在打量着阮照祥,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干裂的嘴唇轻轻翕动着,“谢谢你们,本来我是没有打算再和你们见面的,毕竟你们现在是如此幸福。既然来了,或许就是缘分吧!有些放在心里的话我想对你们说,不说的话,我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易,不要说这种不吉利话,你一定会没事的!”张泊芝有些激动抓着李易的手,生离死别的哀感涌上心头,她再不敢正眼看床上奄奄一息的易,眼泪早在眼角边偷偷地想跑出来了。
望着重新焕发青春活力的飘飘,李易心头一热,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当初得知你等着肾源,我做了检查,私下将你的资料一比对,医生说很适合,于是我就自作主张以匿名的形式将肾脏偷偷移植给了你。可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之后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但为了自己的歌唱事业我还是得拼,结果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落得眼下这般油尽灯枯的境地,我的时间不多了。”
听完这短话,张泊芝觉得自己的心口上有一把锋利无情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刮着,血也在一滴一滴地流着。易的默默付出,犹如在她波澜不惊的心里投下一枚小石子,荡起阵阵涟漪,打开了她内心尘封的记忆之门,触动了她内心的创伤,刹那间,百般滋味一齐涌上了心头,难忘的往事,像电影的蒙太奇,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
“李易,这就是你的绝地反击吗?”阮照祥额上留着几颗汗珠,口里喘着气,急得说不出话来,他觉得心慌,脸上仿佛感觉到全驰众的呼吸,他觉得肌肉和神经突然变得松弛了,似乎要抛弃他,让他象个行李似地倒下去。
猛地咳了几声,李易觉得嗓子眼儿里像堵了一团棉花,憋得眼珠子都往外胀,只能在一串咳嗽刚停,下一串咳嗽还没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