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似乎对这些书极其感兴趣,一边看,一边珍视的拍拍那书说道:“阿婉,若是大娘子见了这书,不定怎地开心呢。”
“那就给我娘也拷贝一份!”七娘懒洋洋的躺在蒲团上,抚摸着自己咕噜噜叫的肚子。
“什么是拷贝?”半夏头也不转,只顾着一本本的看那些书。
“就是抄一份呗!半夏,你说些我娘的事情我听听。”七娘继续抚摸自己的肚子,兀自安慰,这样也许能减肥呢……
“我听百合姐姐说过,咱们大娘子自小就聪慧,可是一不爱女红,二不爱管家,偏喜欢舞剑,又爱杂书。这里的书,只看名字都觉得有趣,娘子定然爱看。”半夏只要说起大娘子白冰玉,满眼都是崇敬,不但是她,白家的人无不如此。
自从天圣八年白家老爷去世,几年前白家的女婿薛万里出走,就是这个娘子一人之力撑起了白家。
因此,白家的家奴对于她的崇敬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七娘向来知道阿娘忙,对于她和慕青也是极进疼爱,可是真的相处的时间却不多。
一年里,她的阿娘总是有一半的时间不在,便是在,总有管家掌柜的多事烦扰。
她自小都是养娘半夏并奶妈子带着的,身边总是围着一群丫鬟,她的少年时光都是在白家大院子,那个时候以捉弄慕青消磨时光。
“娘的功夫能和展大哥比吗?”七娘侧着头有些好奇,毕竟只有自己不会功夫,慕青都被送去了青猿山学武功去了。
“看阿婉说的,展大哥才多大,怎能跟大娘子比?当年娘子去寻你雪姨的时候,何等身手?名镇凉州!”半夏说起的时候颇为得意,仿佛那荣耀是她的一般。
“啊?我阿娘这么厉害……”七娘翻身起来,屁颠屁颠的跑到半夏身边,看半夏翻书。
正在翻书的半夏忽然放下书,一脸严肃的说道:“阿婉,此时偷得半刻闲,做丫头的不由要给娘子叨念两句。”
七娘见半夏这般严肃不由得又瘫回蒲团上说道:“我就知道你肯定和冬青一般对我唠叨起来,我听着,至于会不会照做,那还是看我心情。”
“七娘聪慧也心善,奴婢知道,可是咱们格律轩越发没有个章法了。
咱们现在回了高家,比不得在白家,白家从商,一切从简,可高家是高门大户,规矩多,是非多。
娘子怎地也要顾及一下,就算娘子大了,出嫁了,若是没有娘家人的依傍,日子也是不好过的……”半夏虽然随着七娘胡闹,但她心里明白,在高家偶尔一闹尚可,若是长久闹下去,只怕于七娘全无益处。
“我心善?”七娘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心善这个词用到她身上真真是糟蹋了……
“娘子若不是心善,何至于救了苏雪得罪了大公子?咱们院子的丫头那个不说娘子心善?
也不见娘子对那个丫头说个重话,别的院子差事做不好了挨骂是少不了的,挨打也是有的。”半夏见七娘一副作死的样子,自己气的便辩驳起来。
原来不打不骂就是心善,半夏的理论真是奇妙。
其实七娘只是懒而已,懒得理会与自己不相干的人和事,她不像阿娘,她的阿娘白冰玉长了一副菩萨心肠。
至于竹林,开始是好奇,后来是想起了前世。
前世她也曾经在国内遭遇过那样一次噩梦,九重天里被一个满脸恶相的人,差一点得逞。
现在想起来,事情淡了,可是那种恐惧却深切。
因此她最恨用强的男人,就算是她大哥,也是不能原谅的。
“你可别对别人说我善,我不恶,更算不上善,我只是比较懒。恩,就这样说。”七娘被半夏这么一说,反而想起来点事情,便这样叮嘱道。
半夏看着七娘,知道自己的话全部都白说了,便问道:“娘子方才怎地不跟着去,娘子难道不担心展大哥的安危?”
“他功夫那么高,我去了算甚?拖油瓶?再说,我怕死。”七娘见半夏有了疑问便糊弄过去是好,一时半会间她还不想透漏真相,再装一会吧。
“哎呦呦,娘子快别说这话,娘子若是怕死,天下到不见有不怕死之人了。
远的不说,去年春天,谁想着法子折腾奴婢们,自己跑到那湖边跳水来着?打量我不知道娘子怎地想的!”半夏一下子恼了,想着七娘不知道心里又存了什么鬼主意,这会子要问清楚。
“罢了,咱们只管等着,少不了他们争得头破血流,入了主室,最终还不是寻本空白的经书?
果然要出了这密道,必定还是要回到这里的。”七娘见半夏恼了,也不细说,只微微一笑,让半夏静静的等着便是了。
半夏一转头,笑的灿烂忙道:“知道娘子你鬼,只是不知道娘子是不是鬼到点上了。
奴婢这就把心装到肚子里,好好的等着好戏上演。
只是阿婉,可是要说好了,这样的事情,这一遭也就罢了。
果然出了事情,奴婢一个丫头,如何护的了您?”半夏似乎只要七娘给了头绪,便是安心了。
“半夏可知道,官军已经进来了。
所以无论谁拿到那本空白经书,也是出不来这个地下城的。”七娘瘫倒在蒲团上,不知道是不是饿过了,只是浑身没有劲,也不再满眼鸡鸭鱼肉了。
“官军?”半夏不解,好奇的看着七娘。
“你以为大哥哪里来的那么理直气壮?
他怎地不知趣,也不可能是叛徒,你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