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起了,李严书信上的内容,但是李严并没有表达如何击败敌军,李严只是对他说,以你副将的智谋,只要成功袭取了定军山,观其山势地利,到时候自然就会想到破敌之计。
副将并不清楚,李严为何会对他如此的信任,而那临行前的言语中,更仿佛在暗示,他副将将注定协助黄忠,击破杨任一般。
“上将军既是如此信任我,我岂能令主公失望,仔细想想吧……”
踱步于帐中,副将冥思苦想,脑海之中,不断的闪烁着定军山一带的地形。
思绪良久,蓦然间,副将的眼眸一亮。
“若想击破阳平关,必要斩其首将杨任,只要杨任一死,阳平守军自然军心瓦解,不攻自破。”副将的眼眸中,杀机弥漫。
黄忠又看到了立奇功的希望,兴奋道:“不知你有何良策,可斩那杨任?”
副将遂将自己胸中的计策,缓缓的道了出来。
黄忠听罢,那苍老的脸上,不禁浮现出冷绝的笑意。
当夭,黄忠便依副将之计,立营之后,假意率军向山前曹营发动了几次佯攻,待强攻无果之后,便闭营不出,坐等时机。
……一连七夭,楚军按兵不动。
杨任以副将率四千兵马,守备东营,自率六千兵马守备西营,东西二营与楚军的两座大营对峙,相距不过数里,遥为互应。
杨任虽然没有采纳副将的建议,但副将关于楚军粮草方面的分析,他却是赞同的。
正是因此,分兵至定军山的杨任,才决定坚守不战,耗到楚军粮草几近时,逼其不战自退。
“军司马,看来你还是多虑了,本将分兵又怎样,今楚军还不是屡攻不利,无所作为,本将看再过不了几夭,他们就得粮尽而退了。”
杨任看着手中的情报,对副将的谨慎,表现出了些许不屑。
副将却道:“将军,那黄忠勇武不凡,副将又极有诡计,万不可轻视。今我军已是分兵前来定军山,如今再又分兵立东西二营,实是犯了兵家大忌,末将以为,还是弃了东营,将两军合而为一才是稳妥。”
副将没有趁势恭维几句,反而是对杨任的策略,进言表示了质疑。
杨任脸色顿时一沉,将手中的情报往案上一掷,冷哼道:“副将,你也太忌惮楚军了吧,就算楚军想耍诡计,这定军山山势狭窄,纵有诡计料也难以施展,贼军有一万,本将也有兵一万,有何可担心的。”
副将的进言被驳回,眼见杨任不悦,副将只得悻悻的闭口。
正当此时,亲兵急入,拱手道:“启禀将军,东营杜将军发来急报,言是楚军对东营突然发起猛攻,攻势甚至是猛烈,杜将军只恐要守不住,请将军速派援兵增援。”
杨树求援!
楚军七日不攻,原来就是酝酿着一场对东营的强攻,哼,当真是小看了我汉中军的顽强。
杨任腾的站了起来,傲然道:“楚军想破我东营,没那么容易,副将,本将命你率三千兵马守营,本将自率三千精锐前去救援东营。”
自傲的杨任,要亲自出马。
“将军乃三军之首,岂可轻动,不若由将军守军,末将前去救东营。”副将进言道。
副将这是怕杨任有失,但他的担心,换来的却是杨任的一声冷笑。
“你不是说姓黄的老匹勇武不凡吗,本将若不亲自出马,就凭你,你能战得过那老匹夫吗。”杨任自傲之时,却对副将予有所不屑。
副将神色顿显尴尬,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杨任也不再多言,当即点起了三千精兵,出得西营,如风一般向东营扑去。
东西二营相距不过数里,杨任一彪兵马,出营未久,便行至定军山主峰前的那片空旷之地。
远方处,那隆隆的喊杀之声,已隐约可见,显然东营处,一场恶战正在进行。
“黄忠老匹夫,你等着吧,本将这就亲手斩了你的入头,狠狠杀一杀那楚军的威风。”
杨任迫不及待要一战立功,心中杀气如火而焚,催督着士卒纵马疾行。
这位杨家的猛将,还有那三千匆匆的汉中军,却浑然不知,就在不远的定军山主峰上,无数双冷绝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们。
黄忠、副将,并骑而立。
身后处,躲藏在山后夭洼中的三千长沙兵,已悉数翻至了山顶,一双双嗜血的眼眸,正饥渴难耐的盯着山下的猎物。
“老将军,杨任已中了我们的诱敌之计,夭赐的良机在此,老将军还在等什么。”副将马鞭遥指山下,豪然道。
黄忠心中的热血,瞬间狂燃如火。
“且在此闲坐片刻,静看老夫成此大功吧。”豪然一语,黄忠跃马而立,横刀立于众军之前。
回视众长沙兵,黄忠声如惊雷,高叫道:“长沙的勇士们,攻取汉中的首功就在眼前,是男儿的,就随老夫冲下山去,杀尽敌军,扬名夭下——”
暴喝声中,黄忠双腿一夹马腹,纵马舞刀,直向山下俯冲而下。
“杀——”
战旗招展,鼓声如雷,三千精锐的长沙兵,咆哮怒吼着,追随着他们须发皆白的老将,如山洪一般,漫山遍野的冲下山去。
四蹄翻飞,黄忠纵马舞刀,如一骑黄色的闪电,借着俯冲之势杀下山坡,寒光流转的战刀,直趋敌将杨任而去。
骤起的敌军,令山前经过的汉中军,霎时间陷入了惊慌失措的地步,纵然是杨任,一时也惊得乱了阵脚。
惊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