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傻笑的什么?”
面对这个自己爹爹养的外室所生的弟弟,宿灵从来都没法儿当真的使出脾气来,倒不是他大方,而是……这个家伙,实在是个哄人的天才!任他再大的火气,只消瞧了他装个可怜,听他说两句奉承话儿。就全然再也气不起来了!
“我刚才?没傻笑啊?”
零月一边儿给宿灵继续捶肩,一边跟他解释,为什么自己刚才笑得开心,“哦,你是问我为什么笑,是罢?我笑。是因为觉得殿下实在是太太聪明了,就这么几句话,就一下子把让我为难不行的事儿,全给解决了啊!”
“全解决了?什么意思?”
宿灵微微挑眉,伸手,把零月拎到了自己的面前。让他给自己解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去年打仗。很多人都图着粮食的卖价高,一手儿的把粮食都卖了,现在,各户百姓的家里,都没太多的粮食,现在距离秋收,还有两个月。百姓们吃用了一年,就算是家里粮食有剩。估计也只够支撑到新粮下来,许多人家,更是连撑到新粮下来都不够,哪里舍得卖?”
见宿灵是当真要问,不是跟自己客套,零月便掰着手指,开始跟他讲起了这其中的“小九九”,“若现在要买粮,就只能从那些手里有存粮的人手里收,价格,比粮食刚刚下来的时候,要高了三成儿都不止……殿下让我去寻王妃,跟她商议,丰收后的粮食收购,而且,还先支钱给百姓们花用,待到粮食下来之后,用粮食来还……像王妃这样,为百姓着想的人,自然是开心的很,哪能不帮我?你想啊,大哥,不过是把银子压两个月,就能准准儿的收到价钱低,又数量不菲的粮食……啧,你说,我能不开心么!”
“听你这么一说,到的确是有些意思。”
听明白零月的意思,宿灵也轻轻的点了点头,佩服起江越的聪明来,主子就是主子,果然,才思敏捷,不是他们这些粗人能比的,“雨城的百姓们,拿了这钱,可以添置家用,许多家中粮食不够的,还可以去买点儿粮食回来贴补,到了产粮季节,也不用担心粮食丰馈,商人压价……你还真别说!这么大的一个人情,给王妃送上去,王妃哪有不应的道理!只是……我有些没想明白,殿下让你去弄那么个棋社出来作甚?本就赚不了几个钱的东西,还要无偿给些娃娃们使用……图得什么啊!”
“这多明显,是殿下念想王妃了呗!”
瞧自己大哥一副不开窍儿的样子,零月也不敢说他,秀才遇上兵,总也是有理说不清的,他是秀才,他大哥是兵,咳,他怎么也不可能在他大哥的手上占到便宜的不是,“到时候,殿下有闲暇了,就换个身份,去那棋社里面,教一教那些孩子们下棋,顺带着,也能见一见王妃,两人培养下感情……咳,说不好,王妃就弃了那个什么废物点心五皇子不要,跟着主子私奔了呢?”
“瞎说!王妃本就是殿下的王妃!什么叫私奔!”
宿灵听明白了意思,却是觉得零月话说的不妥,伸手,朝着他的后脑勺又是一巴掌,“这若是让殿下听了,瞧他不揭了你的皮!”
“咳,口误,口误!那个,恩,我先去给殿下办事儿了,回见!”
听宿灵这么说,零月顿时就垮下了脸来,忙不迭的跟他道了声别,脚底抹油,溜了!
……
莫国,昭阳城。
司马青颇有些头疼的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看着自己面前,已是堆积成山了的奏折,不知该如何下手。
纳兰雪跟着司马殇去了封地,纳兰述先是告假,又是去了商国参加盟会,司马玉也不在……习惯了有人出主意和商议的他,此时面对这些个没有一件不是着急要决定的国家大事,怎能不一筹莫展?
一番思索之后,司马青决定,把已参朝议政许久的另外两个儿子,三皇子司马岳和六皇子司马翎唤来,跟自己商议,这些事宜。
听闻自己的父皇传唤,让去御书房议事。兄弟两人不禁受寵若惊,忙不迭的换了衣裳,急急忙的,跟了太监总管同去。
“纳兰郡主建雨城新城,许多人想要效仿,岳儿,翎儿,你们两人觉得,此事如何?”
司马青拿起书案上最靠近自己的一册奏折。打开来,便见着了上面,由掌管各城城主考核的坤部侍郎,递上来的请示。
“儿臣以为,纳兰郡主所为,颇有功高盖主之嫌。”
司马岳并不是个大方的人。尤其是,在之前的“棋局求亲”里,他惨败给了纳兰雪,纳兰雪,又“输”给司马殇那么个众人皆知的废物,这让他觉得很是颜面扫地。心下里,自然而然的。也就对她生出了怨恨来,此时有了说她坏话的机会,岂有放过之理,“修城建池,乃是帝王所辖,她一个小小的郡主,有什么资格。不经上表启奏,就私自建城?这与围山成寨。拥兵谋反何异?”
“儿臣以为,郡主所为,乃是惠民之举,并不似三哥说的一般。”
听司马岳这般贬低污蔑纳兰雪,司马翎不禁拧眉,扭头,看了他一眼,全然想不明白,之前,还跟自己说的,非纳兰郡主不娶,没了她,就没法儿活了的三哥,怎这才一下子,就成了这般模样,“郡主嫁给五哥做正妃,便等于是我莫国皇族的人了,将来,宗谱上,玉碟上,哪怕是墓志铭上,也都是我司马家的人!她建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