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莫闲,尚扶苏便着人安排下去了两个住处的守卫事宜,负责守卫莫国使臣住处的,就遣了自己的贴身侍卫去,临行吩咐,若见到莫闲姑娘前往,不管她要做什么,都不要阻拦。
……
风国,因长仙枫“代天巡狩”未归,长震天便遣了另一个他亲近的儿子,长修缘,前来参加盟会。
长修缘是长震天跟已故的贵妃胡氏所生,因自幼丧母,又身体孱弱,而一直被养在皇后倾城的膝前,这许多年来,都一直与长仙枫相处甚好,功课武功,虽不及长仙枫,却也比旁的皇子要好的许多,再加上,皇后倾城对他这会讨人喜欢的也常常夸赞,以至于,风皇长震天,也就对他多了些寵爱,一直将他当成,能在将来,辅佐长仙枫的人来培养。
“修缘我儿,此去商国,路途遥远,你从未独自出门,切记,与人相交,不可莽撞,更不可仗着皇子的身份,就自以为是,听不进旁人劝告。”
长震天亲自把长修缘送出岩京城门,临行,不忘又跟他叮咛了两句,“那莫国丞相,纳兰述,不是个你能招惹的人,若在盟会上,他说了什么‘惊天’之言,你且听着,不要着急应答,耐心等待商皇反应,再做计较,只要不是针对我风国的,都可暂时应下,若是针对我风国的,便推说需要跟朕问询,使人速送信函回来。”
“儿臣记下了。”
长修缘恭敬的冲着长震天颔首,表示自己会听从他的意思,谨慎处事,扭头,见着皇后倾城正在那里站着,颇有些无聊的踢着地上碎石,不禁一笑,走去了她的身边,跟她说道,“母后,儿臣听闻,商国的七月城里盛产一种面人儿糖,可以依着人物样貌,做得栩栩如生,此去盟会,该是不会有什么太紧要事情的,待回来,给你带上几支可好?”
“这般神奇?!”
皇后倾城本就是小孩子心性,此时听了长修缘的这话,哪还能不动心?原本还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这一会儿,就一下子来了精神,开心的揪了长修缘的衣袖,跟他说道,“有多大?能吃么?”
“听人说,是能做得这般大。”
长修缘一边说着,一边拿手比了个一尺左右的长度,给皇后倾城看,“不同的颜色,不同的味道,很是美味的呢!”
“那,你可记得,给我多做几个回来!”
听到好玩儿,好吃,还不算太大,皇后倾城便开始掰着自己的手指数了起来,“我要三个你父皇样子的,三个我的样子,三个你兄长样子,三个你的样子的……”
“你就径直给你母后雇一个做面人儿糖的师父回来!介时,她瞧好了什么。就让那师傅做成什么!”
见自己的爱妻感兴趣,长震天也不吝啬,快步走到了两人的身边,笑着跟长修缘说了一句,“这事儿,记得要跟商皇说一声儿,不然,落人话柄,说咱们风国不讲礼数。随便带了人家的匠人回来,就不妥了,知道么?”
“谨遵父皇教诲。”
长修缘点头答应了一声,又跟两人拜别一番,就转身上了马车,临行。仍不忘掀了马车的布帘起来,跟长震天说道,“大哥若是比修缘先回来,可记得跟他说,让他来边境接修缘,几个月不曾见他了。可想煞修缘了!”
兄友弟恭,向来为帝王所喜。长震天满意的冲着长修缘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他的请求,挥了挥手,示意时候不早,该出发了。
……
距离汲水城不远的一处小镇,一间小屋里面,江越正在拿着一本棋谱“研读”。不时发出赞叹叫好之声。
这棋谱,是他遣去司马殇身边儿的风断。给他“偷”出来的。
当然,说是“偷”,其实,也不能算。
这些棋谱,司马殇就只有刚刚弄回来的时候,下功夫的看了几天,跟纳兰雪下完了那场“赌姻缘”的棋之后,就悉数丢在了墙角,再也没碰过,后来,两人远赴封地雨城,这些书,司马殇自不敢带,便跟风断吩咐,让他拿去烧掉,风断觉得自家殿下该是会有用,就交给同在昭阳城的静童,让他给江越带了回来,只烧了些随便从街上买的白纸没字儿的书册子,跟司马殇交了差。
“殿下,这一本儿书,你都看了三天了,当真,有那么好看么?”
瞧着江越翻来覆去的看着风断弄回来的棋谱,跟脑子有病似的,一会儿拧眉深思,一会儿惊叹出声儿,连睡着觉,都有可能突然从榻上蹦起来,捞出棋盘棋子儿来,自己跟自己摆上一局,宿灵也忍不住好奇了起来,往前凑了凑,跟他问道。
从小儿跟江越一起长大,便是江越在莫国为质的那十二年,他也是暗地里跟随着,供江越差使,为江越办事,可……他却是从来都见过,江越像现在这般的,为了一个女子痴迷成这副模样,更没有见过,他因为看什么书,而这般的,恩,废寝忘食……
“你个粗人,懂得什么!”
江越头也不抬的在软榻上翻了个身,继续沉迷在棋谱的玄妙里,小气的不肯给宿灵看,“这其中所写的道理,可比许多的圣贤言辞,更是精妙绝伦!啧,真不愧是我的王妃,这般的……恩,我跟你说这些作甚,你又不懂!去,去,做你的事儿去!”
“殿下你这也太不讲理了!刚才,明明就是你说的,你在忙着,让属下等会儿再禀报的!”
宿灵眼尖,偷瞧了一下江越捧在手里的书,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