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司马玉欣喜一笑,便伸手指了纳兰雪对面儿的位置,示意纳兰述扶他在那里坐下,“你若败北。便嫁与我为妻,此世今生,不可悔弃。”
与司马玉的这一局棋,纳兰雪下得明显要心慈手软了许多,两人见招拆招,也不似跟之前的那一局棋般得“以命相搏”。只是,司马玉的身子实在是虚的厉害。才堪堪下了半个时辰不到,就满头冷汗,嘴唇都泛起了青紫。
眼见着司马玉成了这般模样,还死撑着不肯停下,跟随他前来的小德子,哪里还敢让他继续再下?忙不迭的冲着纳兰述使了个眼神儿,示意他赶紧想个办法出来。阻止一下司马玉,别让他当真出了事儿。谁都担待不起……言外之意,让纳兰雪赶紧认个输,答应了司马玉提得这门亲事,就算是结了!
可惜,纳兰述看出了小德子提醒的前半部分,却没领悟,他后边儿的意思,当然,这没领悟,也与之前时候,纳兰雪跟他“交底儿”的,司马玉有喜欢的人,还答应了她,待成亲之时,让纳兰述去观礼的这事儿,有极大关系。
纳兰述武技极好,简单程度的隔空打物,完全可以做到,若是个强壮的人,兴许,还会有些费劲儿,可面对司马玉这么个本就要晕过去了的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食指微曲,对准了司马玉的晕穴,骤然发力,将气直直的打了过去。
然后,便见司马玉的身子微微一僵,往一旁歪倒了过去。
本就有准备的纳兰述,这时自不会就让司马玉这么摔到地上,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他,趁机,弄翻了棋盘,“急急”的唤了一声,“太子殿下!”
司马玉突然在对局之中,晕倒在纳兰府门前,这接下来的对局,便是没法再比了。
索性,也是时值晌午,该到用膳时候,纳兰雪便也跟着起了身,向众人行了礼之后,约定下午继续。
而司马玉,则是被纳兰述径直搬进了纳兰府里面去,安置在了客房里面。
也是巧合,在给司马玉遮盖被子之时,纳兰述不甚碰到了他的衣袖,这一碰,便让他和纳兰雪两人,见着了他手腕上包扎的染了血色的布帛。
“去请莫意老先生来,燕娘。”
有外人在场,纳兰雪自不好叫莫意为老头儿,但,瞧着司马玉这一看便知是割腕造成的伤,她便是明白,这事儿,并不合适,让寻常的御医知晓,索性,皇帝有事儿从来都是不瞒自己的,她问了明白,也没什么要紧,便伸手扯了小德子到一旁,跟他问询道,“玉哥哥的这伤,是怎么回事儿?可知道,是何人所伤?”
在纳兰雪想来,定是因她这几日病了,司马青良心发现的没好拿这事儿来打搅她,却是不知,这事儿,司马青压根儿就没打算让她知道!
“这……这是太子殿下自己闹得……”
之前在路上时候,才刚刚得了司马玉的告诫,此时的小德子,哪里还敢“瞎说”?心思急转,总算是想出了一个既不违背司马玉吩咐,又能跟纳兰雪把事儿说明白了的法子,“之前时候,殿下的心仪之人突然染了重病,将不久于世,殿下心急之下,便去跟陛下求祖上传下来的保命药,陛下自不肯给……殿下便铤而走险,割了自己腕子,拿自己的性命作儿戏,跟陛下讨来了那药……”
“我就说,怎就至于,才这几日不见他,就身子虚成了这样!”
听小德子说完了司马玉的“荒唐胡闹”,纳兰雪不禁感叹,那被司马玉喜欢上了的女子,可真是好命,能得他这般不惜性命的真心……易寻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有司马玉这么一个至情至性的人爱着,护着,将来,定该会幸福一生的才是,“那,如今,那女子,怎么样了?”
“应该是,已没甚危险了。”
小德子抿了抿唇角,抬起头来。偷偷的瞧了纳兰雪一眼,然后,才答了这么一句。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纳兰雪人在局中,又哪里会的这个,司马玉不惜舍命相救的心仪之人,正是她自己?此时。见小德子偷瞧自己,便只是当,他是怕自己把他“多嘴”的事儿告诉司马玉,害他挨罚,便忙许诺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玉哥哥,是你说的。”
莫意很快便被燕娘请了过来,细细的检查了一番司马玉手腕上的伤口之后,便打开了随身背着的药箱,从里面取了一盒油膏出来,给司马玉洗净了伤口上原本的伤药之后。涂了上去。
药膏被涂上伤口,似乎只是几个呼吸的工夫。血便彻底的止了下来,莫意老头儿轻轻的砸了砸嘴,像是还不十分满意,从转身自药箱里面,取了一只小瓶儿出来,到了一粒药丸儿,塞进了司马玉的嘴里。一抬他的下巴,使得他咽了下去。
一个多时辰之后。
“这就没事儿了。”
瞧着司马玉已经开始有了血色的脸。莫意老头儿心情极好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转身,收拾好了药箱,就准备出门儿离去,“这娃娃该是还得睡上个一两天,你们记得,得留个妥当的人看护着他,一天三顿的喂水喂饭,哦,对了,辛辣之物,不能吃。”
“老先生行医何处?可方便留个医址?日后,我家殿下醒了,也好上门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