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自司马青那里,以命为赌,换来的这粒药丸。便被司马玉小心的收了起来,并在将来时候,起到了极大效用。
“殿下,你当真要去跟郡主下这一盘棋么?”
马车之上,一直在司马玉身边儿伺候的太监之一小德子,仔细的给他在背后垫了个软垫。见他苍白的额头上出了虚汗,又忙不迭的取了帕子出来,给他擦了擦,“依着小的想来,只消去把之前时候,殿下为了郡主。不惜以命为赌,换陛下手中保命之药的事儿。跟郡主那么一说,郡主就该感动的应下殿下的求亲了,哪就用得着,殿下这般不顾惜自己身子的来再遭这罪!”
“这事,不准跟雪儿提起。”
司马玉的身子极虚,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显得气短。他向后倚靠在了软垫上面,闭了眼。歇了一小会儿,才开口跟小德子说道,“我跟她相处的时日,也不算短了,今日这棋局……便是赢不了她,也该是比旁人下得趁她心意的多……我要光明正大的娶她,让她心甘情愿的,嫁我……我要的,是她的真心相许,而非,愧疚下嫁……”
“殿下这是说的什么话!她嫁你,那可该叫高攀才是,怎能说是下嫁!”
听司马玉这般自贬,小德子便是不乐意了,太子殿下这般学识好,人品好,又是痴情的男子,放眼这世上,也是少有了,想嫁给他的贵门女子,数不胜数,他却是看都不看一眼,唯独,对这纳兰府的郡主,就像是着了魔一般,“你是尊贵的太子,将来要成为帝王的人,她才不过是个郡主,又是再嫁的不贞之人……”
啪一一
未及小德子把话说完,一记耳光,便扇到了他的脸上,给他把未说出来的话,给生生扇了回去,不疼,也不响亮,但,这却不是因为司马玉不舍得打他,而是……如今的司马玉,压根儿就使不出力气来,连刚刚的这一下,也是因为极端愤怒,而使尽了全身力气!
“若再被我听到,你这般说她,我便让人把你拖出去,大卸八块。”
歇了一小会儿,司马玉才是攥够了说话的劲儿,深吸了几口气,睁开眼睛,瞪向了小德子,出言警告他道,“她是莫国的功臣,孤可以拼了性命不要,也要保全的,挚爱之人,日后,更是你需要恭敬侍奉的主子,听得明白么?”
“是,是,奴才记下了,奴才,奴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记下了,殿下别动气,别动气。”
见司马玉是动了真怒,小德子顿时便被吓得脸色都苍白了,忙不迭上前,帮司马玉抚着胸口顺气,“殿下这身子还虚着呢,哪禁得住这般折腾……一会儿,还要跟郡主下棋呢,这若是气得厉害了,支撑不到胜出,可是多不合适……消消气,消消气……”
听小德子说得也是有理,司马玉便又闭了眼,养神起来,虽然,他心里并未觉得,自己就能赢得了纳兰雪,但,单论棋艺方面,与他的其他兄弟比起来,他还是要略胜一筹的,这,他很有信心。
……
纳兰府门口,第一场棋局已经摆了起来,正在跟纳兰雪摆阵的,是曾惨败在了她手下的长仙枫。
“上次与郡主一别,不觉,已又是两个寒暑。”
长仙枫的态度非常谦逊,先朝着纳兰雪拱手行了一礼,才是在她对面的位置,慢慢的坐了下来,“两年前的四国大会,仙枫幸得郡主教训,懂得了诸多道理,之后,又为求索郡主所出之聘礼谜题,而遍行风国疆土,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拜望贤者,与民同乐……这般之后,仙枫才是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如何幼稚浅俗,不知天高地厚……”
“郡主所求之三样聘礼,仙枫已捧上两样,如今,这棋局胜负,便是最后关键。”
见纳兰雪没有说话,就只是安静的看着他,听他说话,长仙枫颇有些紧张的顿了顿,然后,轻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仙枫自知,天分不及郡主,棋之一艺,又是多凭天分,但,今日,既已是郡主自己提出以棋局胜负,来择取夫婿,那。仙枫只得斗胆一试,若侥幸胜出,还望郡主,能如言所行,禀明莫皇之后,与仙枫回风国去举行大婚。”
“仙枫殿下请。”
对长仙枫的表现。纳兰雪不禁微微一笑,一别两年,这昔日里的风国大皇子,言谈举止,已是都变得成熟了不少,昔日里。她在棋局里告诉他的许多道理,他已是都理解通透了。这很好,至少,在以后,纳兰述所辅佐的莫国,跟他所在的风国之间,在相处上,会少许多阻碍。多不少友善。
以身份相称,是表尊重。以名相称,是表亲近,长仙枫称呼纳兰雪为郡主,是因他曾输给过纳兰雪,这样称呼,是表达他对她的敬仰之情,而纳兰雪称呼长仙枫为仙枫,则是表示,至少,她已把他当成了朋友,而非,风国的大皇子。
经历了历练洗礼的长仙枫,棋艺果然精进了不少,不再似之前时候般得,狂风骤雨,而是,更接近于春天时候的,润物无声,对他的进步,纳兰雪极是满意,举棋落子间,又是给他传授了诸多为君之道。
两人的这盘棋,已不是争斗,而是……名副其实的手谈,只不过,一人是先生,一人,是学生。
最后一子落下,长仙枫微笑起身,输得心服口服,冲着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