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笑着跟他眨眨眼睛。

他小心地抚过我的额头,笑道:“还有点烧,不过没什么大碍了,杜大夫已经熬了药,你现在要吃下去,快点好起来。”

我再度眨眨眼睛,表示会听他的话。

曹丕亲自为我吃过药后,我便迷迷糊糊睡下了,迷蒙中,似乎听到女人说话,恶毒的让我去死,让我在曹丕面前消失。我拼命地摇头,喊着不要不要,却始终躲不开那恶毒的话语。只觉得手一紧,被厚实的手掌包住,渐渐安下心来,沉沉睡去。

中间被人强行灌过几次汤药,却都被我吐了出来,有时候觉得自己很清醒,曹丕说的话全都听得到,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很糊涂,不知道身处在哪里,找不到曹丕,找不到家,感觉自己像是无根的浮萍,被一层一层的巨浪拍打着,凌蔺着。

“夫人?夫人?”

我幽幽睁开眼来,眼前模糊的人影似乎很熟悉,却看不出来是谁。

“夫人,你能听的见我说话吗?听得见你就点点头。”

我听话的晃晃头,觉得脑袋更加晕了。

“还好能听的见。夫人,我是墨竹。大公子让我过来看着你,他有事出去了,据说,查出来将你推下水榭的人了。夫人?你在听吗?”

我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进去,遂摇摇头,便沉沉睡去。

再度醒来的时候,觉得头脑清明许多,睁开眼看去,坐在窗边侍候着的是晚晴,不远处的桌子处曹丕正一手撑头,另一只手握着毛笔不动。

想必又是因为我没能好好休息,写着公文就睡着了。我心疼,便喊晚晴,本来是蓄满力气,喊出来却轻如蚊吟。却还是将晚晴唤醒了,想必是没有睡熟。

她见我醒了,忙过来关切的问我:“夫人饿不饿?冷不冷?热不热呢?有没有觉得好一点?要不晚晴给您煮点吃的?”

我微微一笑,“你怎么一下子这么多问题?我很好,就是没有力气,也不冷,也不饿,感觉好多了,不要准备吃的,想帮我倒些水。把大公子唤醒,让他去休息吧。”

她点点头,喜上眉梢,“看来夫人是好多了呢,能一下子说这么多话了。我这就去。”

晚晴的声音把曹丕吵醒,想来曹丕睡得也很浅,他踱步走到床前,先是探手在我额头上试了试,又探上自己的额头,便露了笑意,道:“杜大夫真是神了,说你今日下午就能醒,烧也必然会退,果然如此。”又转头吩咐晚晴,“去厨房取些好下咽的东西来,夫人怕是饿了。”

我挣扎着起身,他赶忙给我靠个垫子一边让我小心。我寻个舒服的姿势靠着,道:“又让你担心了。”

他将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微微闭了眼,“没事了就好。也不枉费我白白担心这么久。”

我看着他好看的睫毛,道:“之前好像听你说若真是她做的,你知道是谁了么?”

他轻叹一声,离开我的额头一些距离,细细的看着我,“除了崔芣,我想不出还有谁,况且,那日只有她在你落水的地方。虽说子建拖着病体去母亲面前证明崔芣的清白,可是,你怎么会无缘无故落水呢?”

子建拖着病体为崔芣辩白吗?呵呵,那个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人,原来,说那些话也不过全都是假的,到头来,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夫人拼死辩白?就算我对曹植没有男女之情,可今日听到这话,心里还是一痛。他能为崔芣做到这种地步,又何谈喜欢我?究竟到头来,我还是信了他说的话吗?若没有信,为何知道他为崔芣辩白之后,心里会痛呢?

我堪堪扯出一抹笑来,道:“确然,那一日,母亲差我去誊抄带有孩子的女眷名簿,希望散席的时候能够给女客带去的孩子没人发送一枝桃枝。崔芣半道上让婢子假装不小心撞到我,那个时候将母亲给的册子顺走,之后,是张敬告诉我说,册子在水榭,我便赶往水榭寻找,却不料被崔芣暗中算计,推下冰窟。”

曹丕听后,脸色铁青,咬牙道:“贱人,居然敢做出这种事来,我必然不会让她好活。”

我微微闭了眼,忽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我只是想努力的活着,好好地活着,只要我们一家平安,以前总是天真的想,得饶人处且饶人,总会觉得,今日给了别人一个好,他日别人也会记着你的好,对你伸一把援手,可是,却每次都被算计的伤痕累累,几次甚至险些丧命。

“婉若?你怎么了?”

我睁开眼来,曹丕正担忧的看着我。摇摇头,“没事,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很傻。你打算怎么做呢?”

“想必崔芣是因为那一巴掌,心中对你记恨了。这次若不严惩,下次必然会更加嚣张。我自有办法,你就好好地休息,养好身子,看戏就行。”

既然曹丕这么说了,想必那崔芣即使不死,也免不了被休,可是以曹丕的手段,崔芣是断断没有了活路了。若说崔芣恨我,我想,万不可能只因为那一巴掌便要置我于死地,只怕这件事,还跟曹植听香院的事脱不了干系。但凡是个女人,自己的丈夫时常宿在外面不以府为家,不是公事太忙,就一定是有了别的女人。崔芣也不是瞎子,看看贴身的丫头都这么有手段,就必然不会不知道曹植在听香院做了些什么,又养了谁。

我无奈在心中冷笑两声,曹植啊曹植,这件事,你有当如何呢?是舍得杀了崔芣,还是一味为崔芣开脱,保住自己的家室?

身体慢慢好起来,眼见


状态提示:第97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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