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听夏浑身大汗,半夜的抢救,加上心脏按压,跟最后的穿刺起搏,都没让这个病人再睁开眼睛。
他来心内这么久,这还是第一个死在他手里的病人。
“休息一下吧。”护士长拍了拍傅听夏的肩,然后给病人拉上了‘床’单。
叶丽心跳得很厉害,她悄悄地走近了徐志鹏办室室,推开来见里面没有人,她找了一圈,突然闻到一股焦味,于是循味走到卫生间的‘门’前,她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见里面的窗户打开着,而徐志鹏就在窗口下手忙脚‘乱’地烧着什么。
他好像听见走廊里急匆匆地奔跑声,匆忙拿水将上的灰冲了冲,然后就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拉开卫生间的‘门’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等他脚步声走远了,叶丽才从隔壁的‘女’卫生间走了出来,拉开男用卫生间的‘门’快步走了进去,将一片碎纸从水迹中捡了起来。
“顾冬梅……”
她连忙把上面的水渍甩干,拿出手帕裹好,出了‘门’到急诊附近问护士道:“听说心内刚死了个急救病人,叫什么?”
护士看了一下表格道:“叫顾冬梅,叶大夫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叶丽脸‘色’有些发白地笑了笑,掉头就下楼去了。
傅听夏回到办公室坐着发了一会儿愣,抬手拿起电话拔了个号码,隔了一会儿传来一个含糊的声音:“喂……”
“是我。”
电话里的声音清晰了起来:“听夏,你怎么半夜给打我电话。”
“吵着你休息了?”
“没有,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就不能在晚上给你季景天打电话吗?”
季景天轻笑了一声道:“你这么主动当然好,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半夜四点给我打电话是为了什么?”
“四点又叫平旦,该叫凌晨才对吧。”傅听夏沉默了一会儿,道:“没什么事,就是值班无聊了想找人聊个天。”
“真是,看在你最后一个夜班的份上……”季景天闭着眼睛道,“那好,你说,想聊什么?”
“你看上我哪了?”
“那都合意。”
“可是……我跟leo半点不像。”
“你干嘛要跟他比啊?”季景天烦躁回了一句。
“这不是很正常的嘛,通常现任都跟前任比啊。”
季景天睁开了眼睛道:“他跟你完全是两种人,他是那种凡事自己都有主意,轻易不会动摇,是那种设定了目标,就不会轻易被别人左右情绪的人。”
“这么听起来好像都是优点,如果我跟他完全相反,那岂不是全缺点。”
季景天无奈地道:“我就喜欢你没主意,一脸茫然白痴的样子,行了吧。”
“不行!”傅听夏吧嗒把电话挂了。
季景天叹了口气,含着笑又拔了个数字,等电话接通了道:“喂,喂,帮我接我最爱的傅听夏。”
“他正在考虑要不要接你的电话!”傅听夏拿笔敲着纸道。
“接个电话还要考虑吗?”
“当然啊,他不就是那种凡事没主意,容易被人左右情绪,白痴又茫然的人吗?”
季景天道:“不是凡事,他在大事上是个很有主意的人,在手术台上是个很帅的医师,非常帅,帅到让人一见钟情。”
“听上去傅听夏好像只有手术台边上最让你难忘。”
“那当然,我是他的病人嘛。”
“假如傅听夏在手术台上不那么帅了……你还会喜欢他多过leo吗?”
“你干嘛总是问这个问题?”这回轮到季景天吧嗒把电话挂了。
傅听夏将下巴搁在手臂上看着电话,一分钟之后,电话还没有响,他抬起手拔了过去道:“季景天在吗?”
电话里没声音,傅听夏又道:“那景天在吗?”
电话里还是没声音,傅听夏眨了一下眼道:“那请问我最爱的季景天在吗”
“在。”季景天总算愉快地回答道。
“等我回家。”傅听夏挂完了电话,微闭了一下眼睛。
清晨的时候,病人家属就得到通知赶来了,在下面大厅里哭成一片。
傅听夏下了楼,见大厅里站了几个人,个个都是膀大腰圆的,有几个跟那死去的病人模样很有些想像,大概是儿子兄弟之类。
他突然听见有人喊道:“今天我们走的时候人还好端端的,一个晚上就没了,你们医院肯定有问题!把那个姓徐的主治大夫‘交’出来,我们有话要问他。”
俞丽连忙道:“今天急救的不是主治徐大夫,是另外一位傅医师。”
“你胡说什么?!”护士长瞪了她一眼。
“姓傅,那把那个姓傅的医师‘交’出来。”
护士长道:“你们家的病人,高血压,冠心病,又有糖‘尿’病史,病得不轻,我们医院对她的抢救已经很尽力了。”
“好啊,之前你们说收我们当志愿者装心脏支架,等我们真进来了你们又说不装了,我们都还没来得及转院,你们就把我们家人给‘弄’死了。医院要是不给我们给说法,我们绝不会放你们过‘门’。”
“请你们小声点,这里是医院。”
“医院怎么了,我还就要大声嚷嚷,这家医院杀人了!!”
傅听夏往前走了几步,却被人一把拉住,转过头见是叶丽,只听她小声道:“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要‘露’面,‘交’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