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府的景致,是京中有名的。
不过在此之前,浠宁从未踏足四王府。
如今变换了身份,当真是做什么都容易许多。因此,权力,人不服不行。
浠宁坐在湖畔,微笑着端起清香四溢的黄山贡菊:“四王妃是个会享受的,这样好的景致,这样好的茶,好不惬意。”
“浠宁殿下过奖了,再美的花,都有人摘有人泡茶。唯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才能保住这些美丽和娇嫩。”容清澜别有深意。
浠宁不置可否:“听着倒是有几分道理。不过四王妃如今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听闻太子妃那日吓得不轻?”容清澜浅笑。
浠宁若有所悟:这件事东宫应该是封锁的,看来东宫已经混进了四王爷的耳目。
“走水,自然吓得不轻,从前做姑娘时大门不出,如今做了太子妃,更是困在宫墙里,哪里经得起吓?”浠宁索性顺着容清澜的话题说了下去。
容清澜失笑:“要是换了我,保证不被吓着。”
“四王妃有了身孕,也要为孩子多考虑,四王妃胆子大,孩子可娇嫩不少。”浠宁佯装关心。
“多谢浠宁殿下关怀,我的孩子,自然也会是胆子大的,”容清澜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否则怎么受得住他父王对他的厚望?”
浠宁笑了笑:“父母都对子女寄予厚望。”
“那是自然,”容清澜点点头,“不过不知浠宁殿下对太子妃有什么看法?”
“看法?”浠宁笑着叹息,“我再怎么说都是邻邦之人,能对贵国太子妃有什么看法?”
“哎,”容清澜有些惋惜,“话说,太子有了这样一个太子妃,也不知是福是祸。这样的小事都要争风吃醋,自己肚子又不争气。”
浠宁不动声色。
“浠宁殿下也不要怕,我这里没什么话不能说的,我就是觉得。难得遇见一个殿下这样投缘的人,所以说说交心的话。”容清澜开解道。
“其实呀,”浠宁微微摇头,“世上这么多纷争,都因为人的欲念而起。贪婪,是人最大的祸根。在想要某样东西之前,先要掂量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是不是有能力拿得到,拿得到,有时不是真的能守得住。”
“殿下这句话说得好。我就最瞧不上不自量力的人。既然自己无能,就该把位子让出来给贤能的人。”容清澜十分赞成。
浠宁暗想:你虽然这样说,你也是个不自量力的人。
“不过,”容清澜一转话题,“我是很为龙钰公主可惜的。龙钰公主这样有才能的人。却被这样对待。”
“四王妃欣赏龙钰公主?”浠宁并不相信,龙钰公主倒了,太子就少了一个助力。
“我最欣赏巾帼英雄,可惜,龙钰公主被皇后和昱王府联合算计了。”容清澜语气可惜。
浠宁好笑:莫非你还想借我的手对付皇后对付昱王府?
“这话又从何说起?”浠宁假装不解。
“都是昱王府的兵权问题,如果不是昱王世子无能,龙钰公主太能干。也不会搞成这样。”容清澜说的模棱两可。
可是浠宁不只是浠宁,怎会不懂得个中原因,但她不想说这个话题:“什么兵权不兵权的,我也不懂。不过龙钰公主我还是挺欣赏的,所以才去帮她说了那些话,你们大乾好不容易出了两位女将。不该就这样毁了。”
“也是,”容清澜点头,“我今日本来还请了另一位女将,璃雪郡主,不过她病了。没能来。”她有些不甘心。
本来算计的好好的,到时候造成浠宁把夏翌雪推给太子的假象,到时候太子麾下彻底决裂,浠宁也和太子势不两立,那就皆大欢喜了。
可惜夏翌雪居然说自己病了!不知是真病还是装病!
“那当真是可惜了,不过璃雪郡主赶路匆忙,想必是累到了,回到家多休息就好。”浠宁笑意温然,心里却鄙夷恶心:你不就是想算计夏翌雪,说不定还要借我的手,我怎么会上当?
“不过,这日子还长,有的是机会。”容清澜美眸中似乎有几分希冀。
“是呀,日子还长。”浠宁心中暗暗冷笑:只怕夏翌雪多留在京城一日,容清澜就要多打一日的主意。
不是她不给夏翌雪亲人相聚,但还是要寻个由头让她尽快回去领兵。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杜绝隐患比成日提心吊胆强。
只是,浠宁这样想,焉知四王党不会有相反的想法。
晚间,容清澜向慕天卓说出自己的担忧:“如今龙钰公主不在,恐怕璃雪郡主很快就会回去,要想个法子把她留下才好。”
慕天卓沉思半晌:“我让母妃去劝劝父皇,父皇近来心情不佳,母妃提议去行宫散心,然后再点上璃雪郡主,一时半会儿璃雪郡主就无法回去了。”
容清澜露出赞同的笑容:“还是王爷有办法!”
回到华胥驿馆的浠宁写了张单子交给青影绰:“帮我去堇堂买这些药材。”凤麟膏已经熬好,再做些准备,就能治好奶奶了。
青影绰答应着去了,却在不久后同何思峻一起回来。
浠宁见到何思峻,奇怪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何思峻十分忧虑:“殿下去西海之前,昱王夏振远曾经重病,后来殿下开了药方,昱王也一直是从堇堂抓那服药。但今日事情有变,就在刚才,昱王身边的人急急来买了一副药,不再是从前的药方。”
浠宁站起身,神色紧张:“思峻你先回去,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