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安然第一时间板起了脸。她不过是看在双方有商业合作的份上,给程彦博面子,好好地招待,这人居然还蹭鼻子上脸了。
程彦博大约真是属贱人的,他喜欢的女子,若是柔弱讨好,他可能很快就厌倦;若是对他横眉瞪眼的,他反而觉得心痒难耐,最爱她眉梢眼角的凌厉风情。
李安然眼神一厉害起来,他愈发觉得对方好看,笑眯眯道:“其实,咱们原是有夫妻缘分的……”
话音未落,李安然霍然起身。
黄鹂也是怒目而视。
“程老爷,我看在咱们是合作伙伴的份上,当着县太爷的面,咱们喝过和解酒,过往的恩怨一笔勾销。可你若真把从前的事情当做没做过,那也未免太可笑了。今日的话,我就当没有听见过。黄鹂,送客!”
“是!”
黄鹂大声应了,走上去拿起茶杯,恼火地瞪着程彦博。
程彦博没想到她忽然就翻了脸,他不就是说了一句体己话么。
“这,这是干什么……”
李安然冷冷地撇过头,都不愿意再跟他待在一个屋檐下,干脆走了出去。
程彦博待要追,黄鹂横移一步挡在他身前,拿着茶杯的手腕子一翻,整杯茶泼在他脚下。
“你!你这死奴才!”程彦博大怒。
黄鹂昂着头:“我是奴才,那也是李家的奴才,程老爷还管不着我!”
程彦博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两只眼睛都差点瞪出来。
这时候,本在整理院子的福生也泰生听到动静。也奔了过来,就站在门外,虎视眈眈地看着程彦博。
程彦博只觉脸上臊得火辣辣的,再待下去真是没意思了,只得恨恨地把袖子一甩,快步走了出去。
“慢走不送!”
出了李宅,上了马车。程彦博犹气哼哼的。
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他好意亲近,这女人居然翻脸不认人,别忘了当初可是老夫人亲口把她许配给他做老婆的。不就是他休掉的女人么,装什么陌路。
不过……细细地品味了一下,李安然生气的样子,还是蛮好看的哦。连着她的丫鬟,瞪眼的时候,也很厉害啊。
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若是能拿下李安然。那标致的丫鬟自然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程彦博神游起来,陷入自己的臆想之中,脸上竟然露出了邪笑。
他似乎真的忘记了,当初可是刺史夫人杨常氏当众认证过,李安然跟他根本没有夫妻关系,他现在肖想着人家。当真也是犯贱。
越是求而不得,越是心痒不甘。
回到程府的程彦博,躺在屋子里。什么也不干,连下人禀报说几个商铺的掌柜一起来求见,他都不愿接见,只打发人跟那掌柜说他不在。
真是烦死了!这些老东西,总是拿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来烦他,不就是姚舒蓉从柜上多拿了一点钱么,程家是灵州首府,个个商铺的生意都兴旺发达,拿点钱还能亏死他们么_!
姚舒蓉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程彦博一副惫懒又烦躁的样子。
她早知道他今日干了什么。看他这副脸色就猜了八九分,故意说道:“怎么?吃了闭门羹了?”
程彦博也不理她。
姚舒蓉心中暗恨。这男人刚开始对她百依百顺,自从回到灵州。便又开始喜新厌旧,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在外面都是如何花天酒地的;还有她身边的春樱,也是个不省事的小蹄子,要不是她看的紧,只怕早跟程彦博勾搭上了。
如今程彦博又打起了李安然的主意,更是不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从前的温存缠绵,早已不复存在。
姚舒蓉心中暗暗发誓,她早晚要给这臭男人一个沉痛的教训!在她姚舒蓉眼里,程彦博就是一头蠢猪!
“当初你可是天寒地冻把她赶出家门的,听说她差点死在路上;如今你以为送一点子人参鹿茸的,就可以让人家回心转意?呵,你别忘了,她可是勾搭上护国侯的人,你跟护国侯比,算个屁呀!”
姚舒蓉故意冷嘲热讽。
程彦博转过头,烦躁道:“闭上你的嘴!”
姚舒蓉早对他失望透顶了,被他这样对待,也不生气,反而神秘的笑道:“我倒有个法子,可以叫你得偿心愿,你信不信?”
程彦博立刻精神一震,翻身坐起:“什么法子?”
姚舒蓉甩了一下手帕,幽怨道:“真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我替你劳心劳力地打理生意,你却想着别的女人……”
程彦博忙换了一副笑脸,抱住了她,腻歪道:“哎呀,你还不知道我呀!她怎么能跟你比,就算我重新娶了她进门,也是她做小你做大,你这正室夫人的位置跑不掉的!”
姚舒蓉装作哀怨,哼哼唧唧了半天,直吊得程彦博快憋不住了,这才说道:“好了好了,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呢也没有别的要求。你要娶李安然进门可以,但是这管家大权必须交到我的手上!”
程彦博自然一口答应。
姚舒蓉道:“空口无凭,这样,你给我写个字据,将这程家的生意全权交给我照管,凡掌柜们禀事,都找我要话。”
程彦博笑道:“我正愁他们烦呢,你要管,那是最好不过了。你要什么字据,我立刻写给你!”
他真的就屁颠屁颠拿了文房四宝,按着姚舒蓉说的写了一张字据,只说程家所有产业都由姚舒蓉管理,程家的掌柜都听她号令。
姚舒蓉将这字条收起来,这才附